,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桌边,拿起一把锋利的炉心刃,小心翼翼地剖开信符。
信符的内部,藏着一些微小的白色颗粒,这些颗粒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情丝孢子……”阿朵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冰。
“一旦佩戴者深情呼唤他人的名字,孢子便会释放微弱的共振波……逐步激活深层记忆依附机制。”
她抬起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她们不是在记录爱……”阿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是在驯化爱……”
酒肆内,墨三更依旧醉醺醺地嘟囔着,韩十三则紧紧地盯着手中的玉简,脸色苍白如纸。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透厚厚的云层,照亮了南渡口。
阿朵缓缓地走出房间,她的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枚被剖开的“亲情信符”。
她走到渡口中央,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将信符撕成碎片。
碎片在空中飞舞,如同飘落的雪花,转瞬即逝。
阿朵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她的手中,高高地举起那本饱经风霜的《焚名簿》。
一阵风吹过,吹动着她的衣袂,也吹动着她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如果连……
南渡口灰烬未冷,百姓围观铭档亭残骸窃窃私语。
次日清晨,阳光挣扎着穿透南疆的瘴气,却无法驱散人们心中的阴霾。
阿朵站在渡口中央,猎猎山风鼓动着她的衣袍,宛如一尊浴火而生的女神。
她手中的《焚名簿》饱经风霜,此刻却熠熠生辉,仿佛承载着颠覆一切的力量。
“如果连‘妈妈叫我小宝’这种话都要被登记备案,”阿朵的声音清冷而决绝,如同利剑出鞘,“那我们当初烧掉的,根本不是制度,是良心!”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阿朵怀中的凤种怒哥突然躁动不安,咯咯的鸣叫声中,一道金红色的雏火猛然喷出,瞬间将整座临时铭档亭吞噬。
火焰升腾,浓烟滚滚,那座象征着温情和纪念的亭子,顷刻间化为一片焦土。
远处山道上,罗淑英撑着一把油纸伞,静静观望着这一切。
雨丝如针,打湿了她的衣角,却无法冷却她眼中的寒意。
她手中捧着一本崭新的册子,封皮上赫然写着:《温情名录·第一卷》。
她轻抚着封皮,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喃喃自语:“你们怕真名,那就给你们一万个别名……知到你们忘了,哪个才是自己。”她缓缓合上名录,抬头望向那片被火焰笼罩的废墟,轻声说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南渡口的铭档亭烧成了焦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气味,雨水冲刷着残垣断壁,也冲不散人们心中的复杂情绪。
灰烬未冷,三三两两的村民围在废墟旁,窃窃私语,眼神里充满了茫然与不安。
“这……这是咋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就烧了?”一个老汉,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忍不住叹了口气。
“嗨,还不是那位阿朵姑娘闹的!嫌人家管得宽,一把火给烧了!”旁边一个中年汉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管得宽?难道不对吗?她们连‘豆丁’都要管,以后是不是拉屎放屁都要登记了?”一个年轻后生,梗着脖子,反驳道,显然对“亲缘铭档”颇有抵触。
人群中,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脸上写满了焦虑,她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孩子,低声说道:“可要是没人记着……我娃真就白活一遭。这世道,谁还记得你个小名啊……”说着,眼圈微微泛红。
阿朵静静地站在废墟前,任凭雨水打湿自己的衣裳,手中的《焚名簿》微微颤抖着。
她看着那些迷茫的眼神,听着那些复杂的议论,心中五味杂陈。
她终于看清了罗淑英的算计,这老东西,可真够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