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泉眼突然倒吸!鼠精连惨叫都不及就化为青烟,骨殖落地成粉,拼出“蠢材”二字。
南宫翎嗤笑:“画虎不成反类犬。正主还没现身,倒先派喽啰送死。”
此时月偏西沉,启明星跃出云海。星光照在泉眼上,竟折射出七色彩虹桥一道。桥上有霓裳女子翩然而至,额间朱砂灼灼如火。
“泉香而酒洌,玉碗盛来琥珀光。”女子启唇吟哦,声如碎玉,“妹妹别来无恙?”
青萝突然挣脱桃枝束缚,扑跪于地泣不成声:“娘娘!您果然还在...”
女子却看也不看小妖,只向茶心伸手:“壶灵归位时机已至,莫再受这些凡人蛊惑。”
茶心袖中茶匙嗡鸣欲出,她反手压住器鸣,唇角微扬:“姐姐怎知我是壶灵?”
女子笑染愁容:“顽石尚能点头,何况壶灵?你且看——”广袖拂过泉眼,水面映出惊心景象:茶心跪于血泊,胸口插着九盏茶器。而握器之人,竟是盲眼染血的玄鉴!
“未来种种,皆在泉中。”女子声转凄婉,“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玄鉴突然纵声长笑,笑震得南山松涛起伏:“邯郸学步!陆羽圣泉岂会映出此等虚妄?”
竹杖顿地,锁链虚影刺入泉眼。水面骤起波澜,幻象破碎重组——竟是霓裳女子被锁链困于壶中的惨状!她额间朱砂迸裂,流出黑血如注。
女子暴退三丈,面目扭曲:“敬酒不吃吃罚酒!”纤指突化利爪,直取茶心咽喉。
电光石火间,青萝竟以身相挡!桃枝冠冕炸裂,迸出万千花刃截击利爪。
“背主求荣!”女子厉喝如雷霆,花刃尽碎。利爪穿透青萝胸膛,带出心窍热血如雨。
血雨落泉,泉眼突然沸腾如鼎!水中浮起半块焦黑令牌,牌上“茶圣”二字正被血雨洗出新辉。
“原来叛徒首级...”茶心接住坠落的青萝,泪落笑扬,“指的是你这鸠占鹊巢的恶灵!”
茶则茶匙齐飞而出,于空中交击出清越钟鸣。鸣声过处,泉眼幻景尽褪,露出真实模样——哪是什么明镜台,分明是个咕嘟冒泡的血池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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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娘娘身形萎缩,化作个心插桃枝的仙吏尸骸,被锁链拖回血池深处。
南宫翎妖刀劈开血雾,忽指东方:“天要亮了!”
但见晨曦刺破云层,照在真正泉眼所在——那竟是株生在峭壁上的老茶树!树干虬结如龙,叶泛金石之光。叶间露水坠崖,落地恰成“无味”二字。
玄鉴面向老茶树下拜:“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圣泉原是真茶露!”
茶心以茶则接取晨露,露珠凝而不散,内中自有乾坤流转——忽而映出陆羽捧卷夜读,忽而显出炼妖壶初成之景,末了定格在九盏茶器环绕壶灵的画卷上。
青萝在她怀中悠悠转醒,触目见露珠幻景,忽然泪如雨下:“主子...奴婢想起来了!无味泉不是解渴的,是洗心的啊!”
茶心似有所悟,引露点额。露水渗入刹那,前尘往事如潮涌来——
她看见自己确实是壶灵,却是陆羽以心血点化的守壶之灵;看见玄鉴前世原是镇狱器化身,为护壶灵自毁圣令;看见青萝口中的娘娘,竟是首任壶灵为挡天罚留下的分身!
“原来俱是故人来...”她喃喃轻叹,露水已蒸腾成雾。雾中现出陆羽虚影,老人执笔题字于虚空:
“茶道无味,方纳百味。人心无垢,自见乾坤。”
字迹化作金桥直通老茶树顶。但见树梢托着盏琉璃茶碗,碗中泉眼如星璇流转。
假娘娘的凄厉惨叫忽然从血池传来:“壶灵归来!否则炼尽天下茶魂!”
茶心却将茶盏轻推向前,任泉眼星璇照彻山河。
“霞光已成云,旭日初升时。”她笑掷茶则于地,器鸣震散朝雾,“告诉他们——无味泉现世,茶道当兴!”
晨光恰此刻破尽阴霾,将南山照得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