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里有毒!” 全场哗然!主人脸色煞白,立刻控制住所有仆役,尤其是那个眼神闪烁者,很快招供:是珠宝商生意上的对手买通他下毒,意在让主人家在喜庆时刻病倒,触霉头,并打击其商业信誉。
一场危机被无形化解。主人对林曦感激涕零,视若神明。注意力回到门口那对可怜的母子身上。主人此刻心情复杂,既后怕又愧疚,在众人目光下,不得不展现仁慈,立刻命人将母子送往最好的医院,并承诺支付所有费用。
经此变故,宴会气氛微妙。林曦和阿娜尔提前告辞。辛格先生送他们回客栈的路上,道出了那可怜女子的故事:她叫莉拉,原是主人家女仆,与主人家的一名司机相恋怀孕,被无情辞退。司机不久车祸身亡,莉拉孤苦无依,孩子又病重,走投无路才来求助旧主。
“真是命运弄人。”辛格叹息,“若非林先生识破毒茶,又出面干预,那孩子恐怕……而主人一家若中毒,喜事变悲剧,也是不堪设想。您一举救了两家人。”
林曦默然。他并非刻意救人,只是顺应了节点的牵引,拨动了那根关键的因果之弦。阿娜尔却心潮起伏,一晚之间,见识了富人的虚伪与侥幸、穷人的绝望与挣扎、以及命运的无常与林曦那看似随意却扭转乾坤的力量。
次日,他们去医院探望。孩子经过抢救已脱险,莉拉守在一旁,对林曦二人千恩万谢。珠宝商夫妇也来了,态度客气了许多,留下了一笔钱。但阶级的鸿沟依然清晰,怜悯之下是难以消除的隔阂。
事情并未结束。数日后,林曦感应到节点波动并未完全平息。他循着感应,带着阿娜尔再次造访珠宝商别墅,借口辞行。主人热情接待。交谈中,林曦看似随意地提起,那日宴会,见公子面相聪慧,但眉宇间隐有早夭之劫,与“水”有关,赠予一道安神符(实则内含一丝星辰祝福),嘱其近日勿近深水。
主人将信将疑,但经历下毒事件,对林曦已深信不疑,严令儿子遵守。果然,一周后,公子与同学出游,原本计划泛舟,因记起林曦告诫临时取消,结果那条船竟在河中倾覆,多人溺亡!公子侥幸逃过一劫!珠宝商一家彻底将林曦奉为活神仙,感激涕零。
而莉拉的孩子,在林曦暗中以星辰之力温养下,不仅病愈,体质也强健于常人。莉拉用主人给的钱,在旧城开了间小茶摊,顽强地生存下来。
离开瓦拉纳西前,林曦和阿娜尔再次站在恒河畔。晨曦中,无数信徒在冰冷的河水中沐浴,祈求洗清罪孽。火葬堆的青烟袅袅升起,生死如同恒河之水,奔流不息。
“富人的宴会,穷人的哭喊,毒药,疾病,溺水……这一切,难道都是早已注定的吗?”阿娜尔望着河水,迷茫地问。
“因果如网,看似偶然,实有迹可循。”林曦缓缓道,“珠宝商昔日种下辞退怀孕女仆的因,便埋下了宴会被扰的果;对手种下恶因,终食恶果;公子命中有水劫,我出言警示,是介入因,改变果;莉拉母子得助,是善念之果。星晷节点之波动,正是这巨大业力场中,关键因果线绷紧的显现。我辈守护,有时便是要在关键时刻,轻轻拨动一下丝线,使恶果消弭,善念得彰,维持某种微妙的平衡。但这平衡,终究要靠众生自心去维系。”
阿娜尔若有所思。她想起郁金香谷的抉择,想起瓦拉纳西的夜晚,守护星晷,并非总是惊天动地的战斗,更多时候,是在这纷繁复杂的人间烟火中,明辨因果,顺势而为,于细微处见真章。
恒河的日出,金光万丈,照亮了圣城,也照亮了河阶上形形色色的面孔。富人与穷人,智者与愚者,生者与死者,皆在这古老的河流前,显得同样渺小,又同样真实。
没有彻底的救赎,命运之环依然存在,但偶然的善意介入,改变了某些人的轨迹。生活继续,悲喜交织,在宏大的宿命背景下,个体的选择与际遇,构成了生命的全部意义。
马车驶离瓦拉纳西,将恒河的晨雾与城市的喧嚣留在身后。林曦与阿娜尔继续着他们的旅程,星晷古道的指引指向次大陆的更深处。瓦拉纳西的“宿命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