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没有恶意。闻到香味,循着来的。”他指了指火堆上的土豆。
众人没有放松警惕。年轻女子合上书,那是一本用各种废纸手订的诗集,封面正是那个锁链弯月的标记!她仔细看着林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的气息……很特别。不像‘光脑’的探子,也不像普通的流放者。你从哪里来?”
林曦心中一动,知道找对地方了。他坦然道:“我从……外面来。”他指了指头顶,意味不言自明。
“外面?”众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难以置信。老工匠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是说……‘边界’之外?这不可能!能量屏障是绝对的!除非……”他眼中爆发出精光,“你是‘天外访客’?传说中……来自‘混沌之海’的旅人?”
混沌之海?林曦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这似乎是对邦联之外世界的称呼。他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我无意中流落至此,想寻找离开的方法。”
气氛瞬间变了。警惕依旧,但多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好奇与……希冀。那孩子甚至忍不住小声问:“外面……是什么样的?也有‘大光脑’吗?也有矫正站吗?”
年轻女子摸了摸孩子的头,示意他安静,然后对林曦说:“如果你真是从外面来的,那你一定知道‘自由’是什么滋味。”她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向往,“在这里,我们是‘残次品’,是‘非理性因子’,是被追捕的‘余烬者’。”
“余烬者?”林曦疑问。
老工匠叹了口气,示意林曦坐下,递给他一个烤好的土豆。土豆烫手,却带着久违的食物香气。围着篝火,这群自称“余烬者”的人,向林曦讲述了他们的故事。
他们原本也是邦联的公民,但因为种种“不合格”——老工匠过于痴迷无法量化的“手感”技艺,年轻女子无法抑制对“无用”诗歌的热爱,壮汉无法忍受完全机械化的劳作而保留了制造乐器的“低效”爱好,孩子则是因为天生情感过于丰富……总之,他们无法完全符合“大光脑”制定的“和谐标准”,在一次次的“评估”中被标记为“潜在混乱源”,面临被送入“深度矫正中心”(那意味着人格重塑,变成行尸走肉)的命运。于是,他们选择了逃亡,躲藏在这城市的边缘废墟中,像老鼠一样生活,依靠偷偷收集废弃物、种植一点点不被允许的作物(如土豆)维生。他们称自己为“余烬者”,意为人类情感与自由意志最后残存的火种。
“我们像鄂温克人守着驯鹿一样,守着这点‘人味儿’。”老工匠用粗糙的手摩挲着手中的草编,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鸟,“不知道能守多久,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它灭了。”
年轻女子名叫“星萤”,是这群人的“记录者”,她收集、传抄一切被禁的诗歌和故事,那是他们精神的食粮。壮汉叫“石山”,负责安全和寻找物资。孩子叫“豆子”,是大家的希望。
林曦默默地听着,心中感慨万千。那些在严酷自然中坚守传统、敬畏生命的少数民族形象,与眼前这些在理性暴政下守护人性微光的“余烬者”重叠在一起。他们的处境更加绝望,他们的反抗更加无声,却也更加悲壮。
“你们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穿过那个能量屏障?”林曦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星萤摇了摇头,眼神黯淡:“屏障的力量源自‘大光脑’核心,坚不可摧。传说只有在‘理性之眼’(邦联中心那座高塔)进行全邦联能量调度时,屏障会有极其短暂的波动,但那种时候,监控也是最严的。而且,就算出去了,外面是虚无的‘混沌之海’,没有‘大光脑’的指引,只会迷失消亡。”这是邦联灌输给所有人的认知。
林曦却心中一动。能量调度时的短暂波动?这或许是个机会!而且,他手中有空间碎片晶体,对“混沌之海”(很可能就是正常的无序虚空)的适应力远非邦联之人可比。
“也许,我有办法。”林曦看着众人希冀的眼神,缓缓道,“但需要时机,需要准备,也可能……非常危险。”
接下来的日子,林曦暂时在这个名为“右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