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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魅惑之力,如同陈年佳酿,醉人魂魄。若换做定力稍差之人,恐怕早已心神摇曳。但他魂海中有“奇点”坐镇,三星钥清光流转,这等魅术,对他而言如同清风拂山岗。
他微微后仰,拉开些许距离,语气依旧平淡:“天意难测。姑娘还是早些寻到路为好。”
女子见他如此反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更深的幽怨。她收回身子,幽幽一叹:“公子真是……铁石心肠。莫非……是嫌奴家蒲柳之姿,入不得公子眼?” 说着,竟拿起袖子,轻轻拭了拭并不存在的眼泪。
林曦看着她表演,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悲。这狐女演技精湛,情绪饱满,若非他灵台清明,几乎要信了她的鬼话。他索性开门见山:“姑娘不必演戏了。直说吧,找我何事?”
女子动作一僵,抬起泪眼,惊愕地看着林曦。随即,她脸上的哀怨神情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狡黠而略带欣赏的笑容:“公子果然不是寻常人。既然如此,奴家也不绕弯子了。”
她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两步,青罗裙裾曳地,无声无息:“奴家青娘,乃天山雪狐一族。近日感应到玉门驿方向有异宝气息冲天,兼有同道施展大法力的波动,故此前来一探。那日公子在镇中出手,神威凛凛,奴家远远瞧见了,心中仰慕得紧呢。” 她回眸一笑,风情万种,“尤其是公子身上……似乎有件东西,与奴家颇有些渊源呢。” 她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林曦怀中——那里放着盛有小谢残魂的养魂玉和那枚得自天竺使团的神秘黑色木盒。
林曦心中了然。原来是为“宝”而来。或许是那日他动用魂力平息风波,或许是他身上异宝的气息,引来了这西域的妖狐。至于渊源之说,多半是套近乎的借口。
“姑娘怕是感应错了。” 林曦淡淡道,“林某身无长物,并无什么异宝。”
“公子何必谦虚。” 青娘又凑近些,几乎贴到林曦身上,香气愈发浓郁,“那件东西……对公子或许无用,但对奴家修行,却大有裨益。公子若肯割爱,奴家……愿付出任何代价。” 她的话语充满了暗示,纤手轻轻搭上林曦的胳膊,指尖冰凉。
任何代价?李碧华式的交易,总是用最诱惑的筹码,换取最致命的毒药。
林曦轻轻拂开她的手,目光清冷如窗外的月光:“不换。”
青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盯着林曦看了半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媚笑掩盖:“公子……何必如此绝情?漫漫长夜,孤男寡女,便是说说话,解解闷儿,也是好的。” 说着,她竟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罗裙滑落少许,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抹雪白的胸脯,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若是寻常男子,见此香艳情景,恐怕早已把持不住。但林曦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欲望,只有洞彻一切的清明:“你若再进一步,休怪林某无情。”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凛冽的杀气。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
青娘动作一滞,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她终于确定,眼前这个男子,绝非她能以媚术迷惑、以美色诱惑的对象。她悻悻地拉好衣襟,退后两步,脸上笑容尽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
“好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她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奴家告辞便是!但愿公子西行一路顺风,可别在那吃人的沙漠里,做了孤魂野鬼!” 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诅咒意味。
说完,她身形一晃,如同青烟般从窗口掠出,消失在茫茫月色中,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异香,证明她曾来过。
林曦走到窗边,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和天边那轮冷月,心中无波无澜。这狐女的出现,如同沙漠中的一场海市蜃楼,华丽,妖异,却转瞬即逝。是试探,也是这大漠旅途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只是再次提醒他,前路之上,除了自然险阻,更有无数心怀叵测的“存在”。
他关好窗户,重新坐回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