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
他这一指根本没有辅以真元又或剑意,看上去普通,那是因为真的很普通。
这也是那位车夫横跨近百丈,已经准备出手,最终却又收手的真正原因。
白浪行浓眉紧皱,低头望向自己的胸口,看著微微凹陷的衣衫正在恢復原状。
那张为风霜磨礪至略微粗獷的面孔上,表情正在不断地发生变化。
如果不是他的脸黑,且背对著身后眾人,这些情绪早已被发现了。
顾濯从白浪行身旁走过,往岸边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別的事情我可能不太清楚,但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话是真话。
之前閒著无聊的时候,顾濯曾经好奇问过天之高与地之厚,得到了一个明確的答案。
白浪行只觉得这是一句羞辱。
更像是一记耳光。
他的脸颊变得无比滚烫,再也无法维持住平静,道心剧烈震盪之下,一口鲜血竟是他嘴里喷溅而出,瞬间打湿衣裳。
紧接著,他为抵抗顾濯那一指而调动的浑身真元骤然失控,尽数泄向身旁四周。
轻舟拦腰而断,碎成两截。
湖水如遇惊雷,瓢泼而起。
一场人为的滂沱大雨就此出现在夜幕下。
噼里啪啦,声响不断。
白浪行半个身子浸入湖水里,衣衫尽湿,成綹的头髮粘著皮肤,那张微黑的脸难得苍白。
整个人看上去好生落魄,哪里还有半点儿不久前的风采
……
……
白马湖畔。
顾濯与那场大雨错开,恰好回到岸边,望向林挽衣。
不等他开口,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宋景纶,为了避免事情再继续恶化下去,以此生未曾有过的坚决態度,直接结束了这场宴席。
没有谁对此有意见,因为不管是谁都对亲眼目睹今夜发生的这一切,而深感满足。
人们下意识望向顾濯,想的並非他今夜过后定將名动天下,因为他早已隨著巡天司的那份榜单,成为了整座神都的话题中心,真正让人们为之而好奇的是,他到底是怎样击败的白浪行,这场战斗当中实在有太多的不解之处。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白浪行绝无可能在这场战斗当中放水,必定竭尽全力,而且最后那一指落下时旁人的反应做不得假,恐怕会有不少人怀疑这一战的真实性。
抱著这样的疑问,人群渐散。
就连白浪行也被那位车夫带离现场,回到了马车上,低调远去。
顾濯却未离开。
他看著那断成两截隨湖水沉浮的轻舟,嘆了口气,无奈说道:“要赔钱了。”
这轻舟是两人向对岸的酒家租来的,如今毁在这里,赔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的,他现在的確不再缺钱了,但他也没有赚钱的手段。
坐吃空山,终究是要见底的。
他总不可能一直指望著旁人的资助吧
“赔就赔唄。”
林挽衣微微挑眉,骄傲说道:“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顾濯怔了怔,神情有些难以置信,问道:“你不缺钱”
他还清楚记得,那天在望京自己没钱住客栈,不得不拉下脸借住林家的时候,林挽衣曾好生瀟洒地说钱由她出,紧接著就反悔,並且还要他当场学会失忆。
这件事他毕生难忘。
“嗯哦,我之前一直忘了告诉你。”
林挽衣这才反应了过来,故作淡然说道:“你十三连战那次,整个望京就没有人相信你能全部贏下来,只有我把全副身家给压了进去,最后赚了一个盆满钵满回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女很认真地让自己显得平静,只是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