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別,可见道心之坚定,或是偏执。
此时面对顾濯,他毫不犹豫地站在眾人身前,面容坚毅,神情沉静。
就在他即將开口之时,秀湖真人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带著掩之不住的疲惫。
“这位是我的客人。”
“若云,过来我这一趟。”
“其余人都回去吧。”
听到这三句话,石坪上的那些童子顿时鬆了口气,身体不再暗自紧张到发抖,连忙行礼,各自散去。
李若云却停在原地,看著顾濯那张从未见过的脸孔,眉头紧皱。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老师的这位客人有种奇怪的熟悉感觉,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直到秀湖真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著些许催促的意味,他才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默自把这件事情给记了下来,行礼道歉离开。
……
……
走在下山的路上,夜色渐深渐浓。
白日里的风景都已被掩埋,乌黑麻漆连成一片,黑得很安静。
在这漆黑里,顾濯的声音与山风一併响起,並不呜咽。
声音里描述的是秀湖真人曾经见到过的画面,比如那道看似温暖却带著恐怖杀机的佛光,以及那张面孔。
裴今歌听得很认真,不时打断询问细节。
一刻钟后,顾濯把该说的话都已说完。
然后他望向裴今歌说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裴今歌看了他一眼,没有计较自己被原话奉还,说道:“我会继续查下去,因为这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內,但你不要指望短时间內有重大的进展。”
顾濯想著那道再是寻常不过的佛光,想著那张无任何特色的慈眉善目面孔,知道裴今歌没有刻意推辞,而是事情真就如此。
那只鬼从最开始就在提防自己被发现,为此做了许多相应的安排,以秀湖真人的遭遇来看,此人的境界只怕不会弱於裴今歌。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境界若是太浅,又怎可能与盈虚道人互为知己
就在这时,顾濯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余笙有对我留下什么话吗”
裴今歌淡然说道:“只让我找到你。”
顾濯说道:“那就好。”
“什么意思”
裴今歌偏过头望向他。
顾濯笑了笑,说道:“因为我暂时不打算返回神都,要在这边逗留很长一段时间,如果她是让你把我带回去,那你多少会有些难做了。”
裴今歌墨眉微蹙,有种麻烦即將到来的预感,声音微沉问道:“你要做什么”
顾濯的笑容很是诚恳,就像他此刻说话的语气。
“我今天才当上天命教的教主,总不能转头就直接离开,全心全意想著当一个甩手掌柜,那只会让自己被直接架空,而这不符合我的想法。”
他温声说道:“同时也不符合你的利益。”
裴今歌安静了会儿,说道:“继续。”
顾濯微笑说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裴今歌听著这句未曾听过的诗句,墨眉蹙得更深了,说道:“所以”
“因为以前的某些原因,我一直不怎么喜欢和尚,对禪宗之法不怎么感兴趣之余,多多少少还抱有一定程度的偏见。”
顾濯顿了顿,说道:“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改变自己的看法,但那只鬼既然与禪宗有关,如今我恰好又要留在这边处理天命教的事情,那就顺便去拜访一下好了。”
这句话他说的有些绕,根本意思其实只有一个——走遍南朝四百八十寺。
那道佛光的寻常只是一种掩饰,本质上必然是禪宗的不传之秘,只是他对禪宗之法著实不了解,无法辨认出这是哪间寺庙里的传承罢了。
更何况和尚们在延寿这方面的法门颇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