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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世人目光却都在前者的身上,很少有人愿意去理会后者。
原因简单而纯粹。
裴今歌实在太强大了。
更关键的是,她在当世强者中是出了名的了无牵掛。
她不曾拜师某人,不曾与世间某宗门有过关係,裴这个姓氏的確与千年大秦中的某些名门大族有过关係,但她却偏偏与那些关係无关。
她不曾与某人有过相恋经歷,人生至此从来孑然一身。
她於百年前那场战爭当中以微末之身崛起,以手中刀抓住每一个所遇到的每一个机会,硬生生贏得了现在的位置,让自己与羽化仅差一步。
如此这般无亲无故近乎无敌之人,但却眾所周知有一个朋友。
她那朋友是从前的娘娘,如今的皇后。
没有人知道这段关係是怎样建立起来的,或许只有她们本人才真正知晓。
人们唯一確定的是,在过往无数时刻当中她们的关係都是无法质疑的。
娘娘之所以能够成为皇后,与那道为她斩断沿途许多风霜的刀光有著脱不开的关係。
故而,当裴今歌最初被赋閒的时候,谁也没有怀疑过此事与皇后有关。
尤其是皇帝陛下亲自表態以后,很多人都下意识认为这是一个基於权势平衡而做的决定。
毕竟谁都知道那位司主已经老了,更在多年以前与天命教前教主一战而身负重伤,寿入深秋已成事实,待他死后,裴今歌显然比青霄月更有资格去掉司主前的那个副字。
於是,谁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裴今歌与皇后决裂了。
就连巡天司那位司主也不曾想到。
这也是他朝出神都,夜行千里,而至此间的理由。
……
……
“现在回想起来,出关那天我应该和你认真聊一聊的,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棘手的模样,只是那时候我想著陛下已经和你说过话,我再閒话亦是无甚意思可言,不如不聊,其实就是相见爭如不见的道理。”
青衫中年人的话里带著憾意,几分萧索,不知是对谁说。
他站在车輦之前,身旁就是千余玄甲重骑,更远处巡天司的执事们都已现身,为朝廷所驱使前来保驾护航的当地宗门强者混杂其中……他便如此站在万人当中,淡然承受著如若潮水般涌来的目光,如若置身閒庭当中,不以为意。
幽静的峡谷內一片寂静。
那一线天光洒落在道路中央,很像是狭长的刀锋。
然而当这个中年人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无需做出任何动作,便自成一方天地,给人一种这刀不可能斩落的强烈突兀感觉。
就像是只要他想,那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杀死这里所有人是同样一个道理。
人们的目光渐渐挪动,最终停留在车輦里头,进行著期待。
如果说此间有谁能面对这样的强者,那只能说裴今歌。
然后他们听见了一道轻笑声。
“您是真的闭关太多年了。”
“谁说不是呢”
中年人嘆息说道:“都已经久到连自己的下属也认不出来了。”
话音落下,许多人神情骤然变更,想到了一种可能。
裴今歌从车輦內走了出来,向那人隨便行了一礼,平静说道:“您怎么来了”
听到这一句话,眾人再无半点疑虑,终於確定这位中年人就是巡天司司主,不由心生难言之震撼,心想怎会连羽化境的绝世强者都亲至了
司主无所谓这些目光,说道:“与你閒聊几句。”
裴今歌静静看著他,一言不发。
司主忽然笑了,转身负手,离开。
在离开途中,他看了一眼顾濯,轻描淡写。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峡谷內的气氛才渐渐缓和了过来,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