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一片安静,让街上传来的声音愈发清晰,落入耳中的都是怨懟之气。
然后她偏过头望向窗外,看著与四年前有著巨大区別的神都,看著那些正在重建的楼宇,看著炎炎烈日下挥汗如雨的寻常百姓……想到这一切与顾濯有著脱不开的关係,於是她再也笑不起来了。
无从安放的愤怒带来的是巨大的脱力感,叶依兰仿佛再次回到前年的望京,整个身体被冰冷的雨水拍打著,动弹不得。
谢应怜看著她,眼神变得越来越明亮,如饮美酒般快意。
“想要改变这一切,你只有一个愚蠢的办法。”
“……什么办法”
“贏得夏祭,然后站在或许出现的皇帝陛
叶依兰沉默不语。
谢应怜语带怜悯说道:“做不到这种程度,那你便认命吧。”
说完这句话后,她悠悠閒閒地饮了杯茶,起身离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叶依兰喊住了她。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是决定世事走向的那个人,我的想法並不重要,你非要好奇的话……我的答案是我觉得这样会让事情变得更有趣。”
……
……
离开酒楼后,谢应怜坐上一辆马车,直入皇城。
她在冰冷目光的注视中推开御书房那扇门,站到皇后娘娘的身旁,然后说道:“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皇后娘娘没有问她是怎么办成的,隨意说道:“你觉得魔主有几成可能现身”
谢应怜诚实说道:“这个不好判断,但有一点是可以確定的,只要他不死,你必死无疑。”
御书房里一片安静。
站在门外的太监们的头颅埋得更低了,但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气息判断,无疑是极愤怒的。
皇后娘娘丝毫不生气,优哉游哉地翻阅著奏摺,说道:“这就是我让挽衣离开的道理。”
谢应怜明白话里的意思,好生感慨,讚嘆说道:“像你这么冷血冷漠冷到理所当然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著实不多了。”
接著她话锋骤转,神情自然问道:“我有什么能做的吗”
皇后娘娘放下奏摺,抬起头望向笑意嫣然的少女,同样讚美说道:“我喜欢你是真的很有道理的一件事。”
一封卷宗被送到谢应怜的手中,让她得以拆开翻阅。
那是关於顾濯这个名字留在人世间可以搜寻到的所有经歷,而在卷宗的下半部分则是一个由宰相与皇后联手制定的初步计划。
“不管是查缺补漏,还是別的什么,你可以为这个计划上贡献出自己的智慧。”
皇后娘娘的语气很是寻常,仿佛在说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
……
玄都的风景极好,最好在於四季分明。
晚春时节的雨水隨风入窗,如丝似缕,欲断不断,温柔地让人一无所觉。
楚珺站在窗前,凝视著看不见尽头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久后,她转过身看了眼在躺椅上睡了过去的林浅水,放轻脚步离开。
封山后的天道宗冷清至极,绝大多数建筑都已遭到荒废,哪怕年轻道士每天都有在认真坚持扫地,还是难免杂草丛生。
在夜雨中,楚珺依循著微弱灯火的指引,往那座难掩颓败之色的旧道殿走去。
即將步入道殿的前一刻,她近乎是下意识般停下脚步,紧接著再是越过那道门槛。
旧道殿一片淒冷。
楚珺凝眸望去。
这座道殿里供奉著天道宗的歷代祖师的画像,每一幅画像都是那般栩栩如生,好似那些祖师並未死去,只是活在画中。
她静静看了会儿,目光才是落在道殿最深处,那个坐在蒲团上的年轻道士的身上。
在年轻道士的前方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