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是不可一世的狂妄。
是的,这座阵法为的不仅不是长生,甚至不是祭天。
而是与天地相通。
更有意思或者说讽刺的是,如果不是他的介入,这座阵法最终只能失败。
当顾濯的身体与神魂被阵法引起的霞光所充斥后,他在无声的死寂中听到嗤的一声轻响,就像是某种事物遭到了点燃。
那是阵法正在承受超过范畴的沉重压力,不堪重负到开始崩溃的跡象。
听著这些声音,顾濯忽然闭上眼睛。
片刻后,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
景色早已不同。
……
……
正值盛夏,大陆北方的气候不再那般酷冷,阳光总是明媚。
微风轻拂新生的绿草,朝露还被留在某片树叶上,倒映著初升的晨光。
画面清新而乾净,让这座闻名於世的古战场不再满是刀兵气息。
坐在树下的楚珺站起身,凝望不远处的那座小山丘,回忆起当时还在故弄玄虚的顾濯,唇角泛起一抹温暖的笑容,然后开始难过。
为何那莫名其妙就像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情呢
忽有风来,长裙飘舞好似是被掀起。
楚珺微微一怔,转身望向身旁,旋即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顾濯的声音里是不满。
楚珺向他行了一礼,认真答道:“神都外分別的时候,你让我记住一句话,而我想把那句话留在王前辈的墓碑上,所以来到这里。”
顾濯当然还记得这件事,情绪变得有些复杂,说道:“辛苦你了。”
楚珺顿了顿,说道:“我还想回清净观看看。”
顾濯的目光在四处扫了一遍,摇头说道:“你闹的动静太大,全都是人,这怎么回去”
楚珺很是无奈,说道:“我不是您,实在做不到像水消失在水里,而且,现在真的有很多人在盯著我看。”
有句话她没有说,因为太不礼貌。
——去年冬末时候,您不也没能避开世人的目光,是硬生生凭藉手中剑杀出一条血路的吗
顾濯说道:“但你是我的徒弟。”
楚珺无言以对。
就在下一刻,她的眉心被轻轻触及,仿若滴水。
清凉的感觉在悄无声息间散开,洗去残留在她身躯与神魂中的所有尘埃,疲惫便也隨之而消失。
顾濯收回指尖。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然而楚珺的神情却变得无比凝重。
她看著顾濯的眼睛,生出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声音艰涩问道:“师父,您现在到底是……”
话没有说完,不是被打断,而是楚珺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不是。”
顾濯的回答因平静而可信:“待会儿我就走了。”
楚珺越发无法理解,犹豫片刻后,问道:“您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濯解释说道:“神游。”
话音落时,楚珺眼前的世界已再无他。
不等少女反应过来,心中生出茫然与震惊,顾濯再次归来。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时候的他手中握著一把剑。
——折雪。
楚珺眼里一片震撼。
“去做想做的事。”
顾濯轻声说著,为徒弟把微乱的髮丝捋至耳畔,最后叮嘱:“但要活著。”
……
……
与楚珺道別后,顾濯再次上路。
这时的他的状態很是玄妙,仿佛失去了肉体,神魂得以无限自由。
与其说是上路,倒不如说是在飞。
就像飞剑那般飞。
不,比之王祭以无限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