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想了想,说道:“还好。”
皇后娘娘沉默片刻后,忽而笑出声来,自嘲说道:“真有意思。”
说完这句话后,她在眾人的目光中远去。
人们知道,冷宫或许就是她往后余生的归宿所在。
只不过没有人明白,为何皇后最后要说出那么四个字,其中意思到底何如。
就连顾濯也没全听懂。
……
……
夏祭如常进行,叶依兰的名字被高声唱出。
人们在短暂的沉寂过后,开始给予掌声。
掌声稀疏,不似雷鸣,分明还沉浸在魔主带来的复杂情绪中。
叶依兰非但没有感到失望与失落,眼神更是明亮至极。
她高仰著头,凝视著顾濯於千万目光里身影化虚,如渺沧海於一粟,倏不可见。
飘飘然仿若登仙而去。
叶依兰握住藏在衣袖的拳头,胸中骤生满襟豪情,无比骄傲以及懺悔地想著:自己居然不相信师兄会站出来,而是指望获得外人的认可,这到底是何等程度的愚蠢啊
小姑娘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抬手挽起脸庞两侧的髮丝,让阳光再无遮挡地洒落在青春无敌的顏容上,就像是芙蓉遭逢雨洗后那般璀璨新生。
她头也不回,对身后同辈中人与城门楼上的长辈,纵声喊道:“今次夏祭头名將会是我,是长洲书院的囊中物,就像四年前那样!”
於是。
夏祭正式开始。
……
……
离开只在瞬息间,顾濯没能听到那句话,然而他从未怀疑过叶依兰。
那年春天,小姑娘曾经被他指点过修行路,便没有不如人的道理。
除非叶依兰的对手是余笙这般人。
可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重走旧时路的老人
今年夏祭的结局早已註定。
当顾濯的意识回到白帝山之时,晨光已经完全升起。
那片湖泊倒映著盛夏的朝阳,为山风所碎的水面,远望仿佛数万片金叶子,醉人心神。
画面如昨美丽。
石屋前的气氛却无比凝重,寒冷如万年玄冰,不为烈日所融化。
直抵穹苍,有著万种瑰丽顏色的光柱依旧真实地存在著,是天与地间唯一的桥樑。
太监首领看著裴今歌。
裴今歌负手身后,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座似琉璃若彩虹般的天地之桥上,把那身在桥上的行人看成风景,久久不愿回眸。
余笙不在此间。
不久前,她理所当然地问了问食材放在什么地方,然后独自回到石屋里头准备早饭。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这种从容当然会让人感到明显的不適。
只不过考虑到余笙的真实身份,在场眾人在简单的沉思过后,从善如流地决定视若无睹,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炊烟微作,阳光炽烈。
太监首领终於无法再继续沉默下去,缓声说道:“裴司主,您现在是怎么想的”
裴今歌没有回头,说道:“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事情。”
太监首领看著她的背影,认真说道:“至少你需要给我一个和平的理由。”
裴今歌自嘲说道:“我当然也想给你这理由,但这可轮不到我来决定。”
太监首领沉默半响,忽然说道:“先前你没有否认我对你的称呼。”
裴今歌笑了笑,笑容平静而淡然,说道:“巡天司是我半辈子的心血所在,裴司主这个称呼跟了我差不多一百年,哪有容易忘记的”
太监首领说道:“我相信陛下也很怀念您在时的巡天司。”
话是真话,真心话。
作为白皇帝唯一的近臣,他所拥有的权力远远超出绝大多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