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点儿想吗”
楚珺心想,假如出手救人的是裴今歌,那她既然犹豫到最后一刻才救,便代表她其实不愿意救人,所作所为不过是在师父面前有个交代。
交代已经有了,何必再在乎后事
这些话楚珺没有说,因为谢应怜必然明白,只是不愿懂。
“明天应该会是大晴天,我们熬到气温升高后,就得离开这湖。”
“附近不像是有村落的样子,而且我信不了別人,到时候找个山洞之类的地方,先躲著养伤。”
“很好,那现在的问题是我不会游泳,你替我想个办法。”
“那可太好了,这是我难得不懂的事情,看来我们可以被困死在这破地方了。”
谢应怜就连嘲讽也变得气若游丝:“我是世家贵女,不懂游泳合乎情理,你一个山野丫头,怎么也不懂”
楚珺懒得辩驳。
便在这时候,一道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她怎么就是山野中人了”
这声音起初应是在湖对岸,以极快的速度掠过满是浮光的湖泊,落入楚珺和谢应怜耳中已如篝火般温暖。
不等两人醒过神来,先有浓香扑鼻而至,勾起身体最为强烈的需求和反应。
“去给你们带吃的了,稍微晚了些。”
顾濯没有在篝火旁坐下,把刚出炉不久的窑鸡放了下来,替两人拆开。
他看也没看两位少女一眼,声音因平静而温和:“我还有別的事情要做,你们自己管好自己。”
言语间,天地衡的气息笼罩住楚珺和谢应怜,让伤势不再恶化下去,开始以缓慢的速度好转。
这不是道术,更不是佛法。
楚珺感知得很清楚,顾濯只不过为她把体內的气息梳理了一遍,让太监首领留下来的伤成为无根浮萍。
所谓返璞归真,大抵就是这般意思。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替我去做。”
顾濯对楚珺说道:“替我和裴司主说声谢谢。”
谢应怜挑眉,似是好奇问道:“裴司主”
楚珺忍不住望向她,心想你脑子是真有病。
裴司主这三个字你也敢復读的吗
想死啊
幸运的是,顾濯对此没有任何反应,置若罔闻得很彻底。
“剑你拿著,別再出事了,下次没这么好运气。”
楚珺微微一怔,下意识问道:“那老太监怎样了”
“自然是杀了。”
顾濯说道:“要不然我怎会受伤”
谢应怜闻言,视线在他的身上数次来回,眼神越发茫然。
“受伤”楚珺的声音里都是迟疑。
顾濯嗯了一声,確定的意思,说道:“他虽然不如破境前的裴今歌,但终究是炼就道场,差距不大,杀这样的人又怎会不受伤。”
谢应怜忍不住了,说道:“但我真没看出您伤在哪里了。”
楚珺以沉默表示万分赞同。
顾濯安静片刻,说道:“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楚珺的眼里满是不解。
就连谢应怜也没懂。
顾濯看著两人,把裹著窑鸡的最后一片荷叶拆开,解释道:“因为最近和我在一起的人境界都比较高,让我没注意你们两个的境界都比较普通,不该对你们说这种难以理解的话。”
篝火旁一片安静。
柴堆里噼啪声不断响著,气氛尷尬得很明显。
“我该走了。”
顾濯站起身,往湖畔走去。
楚珺抬头望向那个清瘦的背影,还是没看出到底哪里受了伤,神情很是复杂。
但她知道师父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撒谎,大声问道:“您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去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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