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刻。
可问题是,顾濯最了不起的时刻又怎是三生塔所能成就的
此时的余笙应该身在天道宗內,以一己之力携眾生以镇压那群痴心妄想的白痴们,无暇分身。
裴今歌已经为他拦下赵启,再有千百念想也无余力。
易水自然是想都不用想。
且慢是王祭的剑,与他交情浅薄,不足以相隔千百里再借一次。
林挽衣更是不用考虑。
极为短暂的时间內,顾濯確定今夜的自己已成孤家寡人。
与之相对。
远方,如雷鸣般的蹄声正在不断逼近。
大秦最为精锐的玄甲重骑將会伴隨著翌日晨光一併到来。
而那艘飞舟將会来得更快,王景烁与镇北军又或者是整个大秦军方,七成以上的真正强者都在其中。
偌大人间,唯有上溯至百年前横压天下的道门,才有与这阵势相抗衡的恐怖实力。
但这仍然不是全部。
为荒人所尊为上苍的那道意志仍未出现。
这是足以与白皇帝相提並论的敌人。
那年入秋后的荒原一行,以及不久前赵启所得到的那封亲笔信,都敘说著这道名为的上苍意志,仍旧对顾濯抱有杀意。
至於藏身群山之中,荒原之上的邪魔外道……在这浪潮前比之尘埃仍有不如,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今夜的战场上,又有什么考虑的必要呢
谁有资格改变改变这一切
是要王祭掘墓而起,再持且慢,以无限意斩尽有生之灵
还是道休涅槃归来,自黄泉中爬出,凭掌天法地与天地战
除此二人外,观主纵是夺舍楚珺成功亦不配,庵主亦是如此。
又或者是他再成为百年前的那个他
这当然是最好的办法。
甚至是唯一的解。
顾濯不再去想。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一个死局。
这毫无疑问是白皇帝自炼就天命垂钓以来,將这道神通施展到最为淋漓尽致的一次。
那他便有无限个身死於此的理由。
顾濯望向裴今歌。
裴今歌看著他。
顾濯笑了笑,笑容还是平静,感慨说道:“这和百年前真像。”
裴今歌沉默片刻后,苍白的顏容渐生肃意。
她问道:“那你要让自己迎来相同的结局吗”
顾濯没有回答这句话,对她说道:“走吧。”
裴今歌面无表情,看著他的眼睛,声音微冷问道:“你是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
“听到了。”
“给我一个理由。”
“若是理由,我只能给你一个永远的谎言。”
顾濯的声音依旧是轻快,与今夜星光一般明媚,听不出半点晦暗。
他迎著裴今歌冰冷至极的目光,想了想,还是想不到一句合適的话。
於是他转过身望向赵启,平静说道:“你的存在是为了兑子。”
赵启没有否认。
从最开始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迟疑,是否要以身入局的犹豫。
无论迟疑还是犹豫,归根结底就是杀意的不足。
“所以你和她的战斗可以到此为止了。”
顾濯说道:“现在的我已经入局,除非身死,否则再无离局的可能。”
赵启还是沉默。
裴今歌散发出来的气息比星光更冷。
就在这时候,顾濯的声音响起,很诚恳。
“最开始那句话是真的。”
“现在的你不如她,原因只有一个。”
他看著赵启说道:“在你入羽化前,她已能羽化,只是受累於我,无法往前踏出那一步。”
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