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阳光把公共厕所的土墙晒得发烫,墙根下的杂草蔫头耷脑地伏著,空气里瀰漫著一股挥之不去的酸腐味。
棒梗捂著肚子,脚步匆匆地钻进男厕,他今天不知怎的,从早上就开始拉肚子,拉得浑身发虚,连走路都打飘。
厕所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只绿头苍蝇嗡嗡地盘旋。
他选了最靠里的那个坑位,刚一脚踏上窄窄的木板,脚下突然一滑 —— 木板边缘不知被什么东西啃噬过,带著几个豁口。
“哎哟!” 他只来得及喊出半声,整个人就像断线的风箏,“噗通” 一声栽进了深不见底的粪坑。
冰凉黏稠的粪水瞬间包裹了他,腥臭的气味直衝鼻腔,呛得他猛地想吸气,可嘴巴刚一张开,带著颗粒感的粪水就爭先恐后地涌了进去,顺著喉咙滑进肚子。
他拼命想闭嘴,可胸腔里的窒息感逼著他又要张嘴,每一次呼吸都变成了吞咽,粪水像灌香肠似的往他肚子里灌。
“救……” 他还想呼救,可声音刚到喉咙就被粪水堵死,只剩下一串模糊的气泡从水面冒出来。
两只手在粪水里胡乱扑腾,指甲抠到坑壁的泥土,又很快滑开。
头顶的阳光透过厕所的破洞照下来,在浑浊的水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可这点光亮在他眼里却比黑夜还要绝望。
肚子一点点鼓起来,像揣了个圆滚滚的西瓜,四肢越来越沉,眼皮也开始打架,他感觉自己像块石头,正一点点往下沉。
就在这时,厕所门口传来两个小孩的说笑声,是住在附近胡同的二柱子和小石头。
“我娘让我来倒泔水,你呢” 二柱子的声音带著孩子气的清脆。
“我爷说让我来看看,刚才好像听见这边有动静。 ”
小石头回应著,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那不是贾家住的棒梗吗” 二柱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在粪坑里扑腾的人影,嚇得手里的泔水桶 “哐当” 掉在地上,黄澄澄的泔水洒了一地。
小石头也看清了,棒梗那张脸一半露在外面,眼睛瞪得溜圆,嘴里还往外冒著秽物,嚇得他腿肚子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快!快跑!去找人!” 二柱子反应过来,拉著小石头的胳膊就往外冲,两人连滚带爬地跑出厕所,嘴里还不停喊著:“救命啊!棒梗掉粪坑里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就传到了四合院。
三大妈正在家里纳鞋底,听见二柱子的哭喊,手里的针线 “啪嗒” 掉在炕上,她手忙脚乱地踩上鞋,连门都没顾得上关,就往中院跑。
“一大妈!二大妈!出事了!棒梗掉粪坑里了!” 她的声音带著哭腔,在院子里迴荡。
一大妈正在灶台前烙饼,听见喊声,手里的锅铲 “噹啷” 一声撞在锅沿上,烫得她赶紧缩回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就往外跑:“怎么回事人呢” 二大妈刚晾完衣服,手里还攥著晾衣绳,闻言也急了:“快!先去看看!” 三个大妈一边跑一边喊,把院里没上班的两个壮汉 —— 住在前院的刘建军和中院的赵大勇给喊了出来。
“还愣著干什么拿傢伙啊!” 一大妈急中生智,指著墙角的长木棍喊道。
刘建军赶紧抄起木棍,赵大勇也找了根结实的麻绳,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往公共厕所赶。
离著还有十几步远,那股冲天的臭味就让人忍不住捂鼻子,三大妈跑得太急,一口浊气吸进去,当场就乾呕起来。
“快!伸下去!” 刘建军跑到坑边,把长木棍往下递。
粪水里的棒梗已经没了多少力气,看见木棍像看见救星,使出最后一点劲抓住,手指死死抠住木头的纹路。
“使劲!往上拉!” 赵大勇在旁边喊著,和刘建军一起往上拽。
木棍在两人手里咯吱作响,棒梗的脑袋一点点靠近坑沿,脸上的秽物滴滴答答往下掉。
就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