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的麻杆,就是昨晚被许峰一脚踹飞撞墙的那个,他捂著胸口,咳嗽两声:“咱们手里这点钱,连买砖的零头都不够。”
他喉咙也受了伤,说话沙哑得厉害。
王二虎烦躁地抓著油腻的头髮,在屋里来回踱步,像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钱!钱!又是钱!他王二虎什么时候为钱这么发愁过
“虎哥,”胖子眼珠子转了转,压低了声音:“要不……咱们晚上出去摸点村东头那个张老蔫,他家不是前几天刚卖了头猪吗听说换了不少大洋,他家就一个老头子,一个病婆娘,好下手!”
“你他妈是想让老子死得快点吗”王二虎一巴掌呼在胖子后脑勺上,打得他一个趔趄:
“现在全村人的眼睛都盯著咱们!许峰那煞星更是巴不得抓咱们的错处!这时候去偷张老蔫你是嫌命长,还是觉得许峰的拳头不够硬”
胖子捂著脑袋,不敢再吭声。
瘦子也缩了缩脖子。
许峰昨晚那几下,真是往死里打,他们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屋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喘息和胖子时不时的痛哼。
那个被许峰点中咽喉,暂时说不出话的矮个子地痞,急得抓耳挠腮。
他突然指了指屋外,又指了指深山的方向,然后双手比划了一个拉弓射箭的动作,最后指了指许峰家院子的方向,又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王二虎一开始没明白,皱著眉头:“你他妈比划什么玩意儿鬼画符啊”
哑巴急了,又重复了一遍,还学了几声野兽的叫唤。
王二虎盯著他的动作,琢磨了半晌,突然,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猛地闪过一道光!
“对啊!”他一拍大腿,脸上的颓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態的兴奋:“老子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他一把抓住哑巴的肩膀:“你的意思是,让咱们也学许峰那残废,进山打猎”
哑巴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你总算明白了”的表情。
“他许峰一个瘸子,拖家带口的,都能天天从山里弄回野鸡兔子,甚至还有狍子野猪!”
王二虎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满地的猎物:“咱们四个,四个健全的大老爷们,难道还比不上他一个残废”
胖子一听要进山,脸色先白了三分:“虎哥,这……这使不得啊!我这手……”
他晃了晃自己吊著的胳膊,“山里多危险啊,到处都是豺狼虎豹,万一再遇上熊瞎子……”
“是啊虎哥,”瘦子也急忙附和:“我这肚子还隱隱作痛呢。再说,那山里是许峰的地盘,他要是撞见咱们……”他没敢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王二虎眼睛一瞪,凶相毕露,“不去打猎,难道在家里等死吗等七天之后,许峰上门来拆了咱们的骨头当柴烧”
他唾沫横飞地吼道:“怕个球!他许峰能进山,老子也能进!別忘了,老子祖上也是猎户出身!这点门道,老子比他清楚!”
他走到墙角,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一把落满了灰尘的旧猎弓,弓身是有些年头的硬木,但保养得还行。
他又找出一个破旧的箭囊,里面装著七八支箭矢,箭头大多都生了锈。
“看见没有傢伙事儿都是现成的!”王二虎把弓拍得“啪啪”响:
“只要咱们打到一头野猪,或者几只狍子,拿到镇上去卖,盘炕的钱不就有了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碰上一只落单的老虎,那一张虎皮,够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好几年了!”
他描绘的蓝图很诱人,但胖子他们看著那把破弓和几支锈箭,再想想深山里的危险,腿肚子还是忍不住打颤。
“可是虎哥……”
“没什么可是!”王二虎把弓往胖子怀里一塞:“你,把弓弦检查一下,箭矢磨一磨!瘦子,你去找点止血的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