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暴起,几乎是吼出来的:“那你们也別想好过!想要地,行!先把俺们全村老少都杀了!从俺们的尸体上踏过去!不然,谁也別想动一根草!”
“对!杀了俺们!”
“不然就滚!”
周大山的手,已经握住了枪柄。
许峰看著那个带头的年轻人,看著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
许久,他的嘴角,向上牵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算不上笑的弧度。
“可以。”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年轻人愣住了。
祠堂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等他们反应。
许峰动了。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到一声清脆的机括声。
下一秒。
砰!
枪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封闭的祠堂里炸开,像一个惊雷,把所有人的魂都震散了。
带头的年轻人只觉得脚下一麻,一股灼热的气浪擦著他的草鞋飞过,在他脚前半寸的青石板上,留下一个冒著青烟的弹孔。
碎石溅了他一脸。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像一尊泥塑,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乾乾净净,那股囂张气焰,瞬间被浇灭了。
整个祠堂,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一枪嚇傻了,惊恐地看著那个持枪的男人。
他单手举著那把黑洞洞的毛瑟手枪,枪口还冒著裊裊的青烟,像一尊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杀神。
死寂,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啊——杀人啦!”
一个女人悽厉的尖叫,打破了恐怖的平静。
祠堂里瞬间炸了锅。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哭喊声,尖叫声,桌椅被撞翻的声音,乱成一团。乡亲们像一群受了惊的羊,疯了一样往门口挤,人踩人,人挤人。
“別乱!”周大山吼著,却根本挤不进去。
就在这片混乱的顶点。
砰!
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枪,许峰对著房梁打的。
一块腐朽的木屑混著瓦砾从房樑上被震落,掉在人群中央。
狂乱的奔逃,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脸上掛著极致的恐惧,惊魂未定地看著那个再次举枪的男人。
祠堂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几个孩子的抽泣,和人们粗重的喘息。
许峰缓缓放下枪,目光冰冷地扫过全场。
凡是被他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
“都想死”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著一股刺骨的寒意,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很简单。”
他抬起手,用枪口指著那个已经嚇得面无人色的带头青年。
“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然后,他的枪口缓缓移动,划过一张张惊恐的脸。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我都可以成全。”
“我杀过的人,比你们全村的人加起来,都多。不在乎,多你们这几百口子。”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这平淡,却比任何威胁都更让人感到恐惧。
王錚站在门口,手脚冰凉。他看著眼前的许峰,感觉无比的陌生。
这不是英雄。
这是一个暴君。
许峰收回枪,插回腰间。
机括復位的轻响,在死寂的祠堂里,格外刺耳。
他环视全场,將每一张惊恐、麻木、怨恨的脸都收入眼底。
他的声音,忽然之间,变得无比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