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在所有人面前展开。
王錚忽然明白了,许峰的“正统”,不在於他说什么,而在於他做什么。
他总能用最根本的方式,解决最根本的问题。
……
夜,深了。
耳房里,一盆炭火烧得正旺,將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土墙上,摇曳。
许峰摊开一双大手,骨节分明,掌心和指节上布满了新的老茧和细小的伤口。
林雪端来一盆温热的盐水,在他身边蹲下,將他的手轻轻放进水里。
“疼吗”她低著头,用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那些泥污和血痕。
“不疼。”许峰看著她柔和的侧脸,火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跳跃。
“我从没想过,你还会这些。”林雪的声音很轻,“你好像什么都懂。”
“以前在苏联的集体农庄待过,跟老专家学的。”许峰隨口说。
“那些乡亲们,现在都把你当神仙了。”林雪抬起头,眼睛在火光下亮晶晶的:“今天石头还跑来问我,说你是不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许峰闻言,嘴角牵起一个难得的弧度。
“我不是神仙。”
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將她拉到自己怀里坐下。
“我只是个……想安稳过日子的农夫。”他的声音很低,带著一种洗尽铅华的安然。
林雪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这个胸膛,曾经为她挡过枪林弹雨,现在,却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夫君。”
“嗯。”
“我喜欢现在的你。”林雪將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喜欢看你站在田埂上的样子。比……比你拿著枪的时候,让我安心。”
许峰的手臂,將她搂得更紧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的手只能带来死亡。
可现在,他手里的锄头,这把被他自嘲为“懦夫的刀”的工具,却在刨开泥土的同时,也刨开了希望。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很好。
半个月后。
那片被许峰重点照顾的坡地上,终於冒出了第一点新绿。
是一个放牛娃最先发现的。他揉了揉眼睛,看到一株株纤细的、带著绒毛的嫩芽,倔强地从泥土里钻了出来。
“出……出苗啦!”
一声带著惊喜的童音,划破了清晨的寧静。
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人们从屋里涌出来,围在那片田地周围,像是朝圣一般,看著那些脆弱而坚韧的绿色。
老族长拄著拐杖,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
石头蹲在田边,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那嫩芽,手到半空,又触电般地缩了回来,生怕碰坏了这金贵的东西。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著一种近乎虔诚的喜悦。
那不只是嫩芽。
那是希望。
许峰和林雪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阳光穿过薄雾,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
许峰看著眼前那一张张朴实而激动的脸,看著那一片生机勃勃的新绿,心中某个地方,悄然鬆动。
有她在的地方,就是家。
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的,就是道理。
或许,这就是他这把“懦夫的刀”,唯一的道理。
……
初春,大別山里连风都带著一股子药香。
丰收的喜悦,像不要钱的米酒,把整个村子都灌得半醉。
祠堂里,那股常年不散的血腥和绝望,终於被清冽的药味冲得一乾二净。
一张八仙桌摆在正中,上面整齐码著几十个用油布包好的小方块。
王錚、周大山,还有作为村民代表的老族长和石头,四个人围著桌子,眼神像是在看一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