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疯狂闪烁、互相吞噬的银白逻辑链与暗金错误代码!它们如同拥有了生命的藤蔓,从裂口处向外疯狂蔓延、交织!树冠上旋转的齿轮,转速骤然变得混乱、不同步,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摩擦声。整棵树,正被洛霜遗留的“混乱本质”从内部侵蚀、改造!
这仅仅是开始!
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第二棵、第三棵…十二棵巨大的齿轮树,主干或粗壮的枝干上,相继爆开扭曲的裂痕!银白与暗金的能量乱流从裂口喷薄而出,如同活体的、散发着不祥光芒的纹身,迅速爬满树身!树冠上那些巨大的齿轮,旋转轨迹变得癫狂而无序,互相碰撞、刮擦,迸射出大蓬大蓬的暗金火花!
整座新长安,这座由暗金锈蚀与觉醒意志构筑的城市,此刻如同陷入了一场金属的癫痫!环形防御工事上那些刻满错误代码的齿轮环带,旋转彻底失控,巨大的齿轮互相撞击、碎裂,残骸如同炮弹般抛射出去,砸塌了下方的建筑!尖锐的警报早已被淹没在金属扭曲的呻吟与能量过载的爆炸声中。
城市地下深处,某个被重重防护的、连接着地脉能量节点的密室。
这里曾是守钟人维持他痛苦平衡的方舟。现在,方舟已倾覆。
银白与暗金光芒交织的复杂装置大部分已经熔毁、爆炸,断裂的管线如同垂死的蛇,偶尔迸射出危险的电火花。焦糊的金属味与浓烈的锈蚀气息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
守钟人倒在废墟中央。
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恐怖的僵化状态。左半边身体,从头发到手指,彻底覆盖上了一层冰冷、光滑、毫无生气的银白色金属,如同劣质的镀铬雕塑,连衣袍的褶皱都被凝固成了坚硬的金属棱角。那曾经黯淡的银白左眼,此刻如同两颗镶嵌在金属头颅上的、毫无光泽的玻璃珠。
而他的右半边身体,则完全是另一副景象。皮肤(如果还能称之为皮肤)呈现出一种流动的、粘稠的暗金色,如同半凝固的熔岩,不断有细小的气泡从下方冒出、破裂,散发出灼热的铁腥气。无数细小的、如同活体电路般的暗金纹路在熔岩般的皮肤下疯狂闪烁、游走。那只燃烧的暗金右眼,光芒并未熄灭,反而更加炽烈,瞳孔深处仿佛有沸腾的金属熔炉在翻滚,充满了纯粹的、混乱的毁灭欲望。
平衡彻底崩溃。秩序与混乱,银白与暗金,在他体内完成了最彻底、最绝望的分割。他不再是一个人,甚至不再是一个挣扎的个体,而成了两种绝对对立力量互相倾轧、互相憎恨的战场载体。
“呃…啊…”
一声模糊的、仿佛来自金属摩擦与熔岩沸腾夹缝中的呻吟,从他喉咙深处挤出。这声音似乎触动了什么。
他那完全金属化的银白左臂,突然不受控制地、僵硬地抬起!五指张开,指尖闪烁着冰冷的银白能量尖刺,带着一种刻骨的、程序化的敌意,狠狠抓向自己右边那流淌着暗金熔岩的胸膛!
“吼——!”
与此同时,他右边熔岩化的躯体猛地一挣!暗金右眼爆发出狂怒的光芒!熔岩般的右臂带着恐怖的高温与力量,后发先至,狠狠一拳砸在抓来的银白左臂关节处!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在密室炸响!银白的金属手臂被砸得向后扭曲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但指尖的银白能量刺依旧顽固地前探,在暗金熔岩般的胸膛上划出几道焦黑的深痕,溅起滚烫的熔岩液滴!
自毁!源于他体内两种力量本能的、不死不休的互相攻击!
“呃…洛…霜…”守钟人(如果这个称呼还适用于他)那熔岩化的右半边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发出断续的、夹杂着熔岩气泡爆裂声的音节。那只燃烧的右眼,穿透了密室的阻隔,穿透了城市的混乱,“看”到了西方战场那个悬浮的新生存在,以及…新长安上空十二棵正被洛霜遗骸疯狂侵蚀的齿轮树。
混乱的、充满毁灭欲的暗金右眼中,极其艰难地、极其微弱地,挣扎着浮起一丝属于“守钟人”的、近乎湮灭的理智碎片。那碎片中,只有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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