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无用功,也得做。万一皇上今日心情好,愿意见本宫一面呢”
那万一二字,轻飘飘的,却承载著她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
秋菊不敢再劝,只得应声退下。
不多时,一罐精心熬製的冰莲子羹便备好了。
养心殿外。
纯嬪捧著那罐冰莲子羹,指尖却微微发颤。
远远的,她便看见赵德允垂手侍立在紧闭的殿门外,如同一尊泥塑木雕。
“赵公公辛苦了。”
纯嬪强自镇定,脸上堆起最温婉得体的笑容,走上前去。
赵德允闻声抬头,脸上立刻堆起一个標准而疏离的笑容,躬身行礼,动作一丝不苟,却透著一股公事公办的凉薄。
“奴才给纯嬪娘娘请安。皇上正与几位大人商议紧急军务,恐怕一时半会儿不得空见娘娘。这羹汤……”
他目光扫过纯嬪手中的食盒,客气地推拒。
“娘娘的心意,奴才定会转达。只是今日实在不便,还请娘娘先回宫歇息吧。”
这说辞,与过去几日並无二致。
纯嬪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像一层隨时会剥落的脂粉。
她固执地站在原地,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无妨,本宫就在此等候。公公不必为难,皇上忙完了,烦请通传一声便是。”
她抱著那罐莲子羹,如同抱著最后一根稻草。
赵德允面有难色,却也不好强行驱赶,只得陪笑道:“那娘娘您且稍候。”
说完,他便垂手侍立,不再多言。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与等待中,突然,一阵环佩叮噹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
只见云嬪身著流光溢彩的云锦宫装,髮髻高綰,珠翠环绕,在宫女翠香的搀扶下,仪態万千地迤邐而来。
她眼波流转,目光轻飘飘地掠过殿门外略显狼狈的纯嬪,眼神里带著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讽。
按宫规,她位份比纯嬪低了半头,本该行礼问安,然而此刻,她只是微微扬著下巴,恍若未见。
赵德允立刻像换了个人,脸上堆满了近乎諂媚的笑容,小步迎了上去,腰弯得更深。
“哟,云嬪娘娘来了!皇上正议著事儿呢,娘娘您稍等片刻,奴才这就进去看看。”
云嬪傲娇地点点头,示意翠香將手中同样捧著的精致食盒递过去。
“这是本宫亲手为皇上熬的莲子羹,最是清心败火。烦劳公公先送进去。”
她的声音娇柔,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赵德允连声应诺,双手恭敬地接过食盒,转身便快步进了殿门,与方才对待纯嬪时的推脱敷衍,判若两人。
这鲜明的对比,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纯嬪脸上。
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捧著食盒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
“云嬪姐姐,真是……好久不见啊。”
纯嬪强忍著心头的屈辱和翻涌的酸涩,艰难地挤出声音,试图拉近二人之间的关係。
云嬪这才仿佛刚看见她一般,慢悠悠地转过身,一双凤目上下打量著纯嬪,唇边噙著一抹刻薄的笑意。
“是啊,有很长一段日子没见了,没想到当年的跟屁虫如今已贵为一宫主位,位份还压了本宫半头呢。当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
云嬪语气中的讥讽,浓得化不开。
纯嬪急切地想要辩解,脸上血色尽褪。
“姐姐误会了!臣妾入宫得蒙圣恩,是皇上的恩典,臣妾从未有过与娘娘爭宠之心,当日臣妾有向太后求情……”
“呵!”
不等纯嬪把话说完,云嬪嘴里就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她打断了纯嬪的话,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
“当初本宫一片好心,邀你入宫,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