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摘下一个咬了一口,甜美的汁液里,有悟空的桀骜,八戒的憨厚,沙僧的沉稳,唐僧的慈悲,还有白龙马的忠诚。
通天河的老鼋浮出水面,背甲上的 “共生” 二字,此刻化作了 “永恒”。它望着高老庄的方向,笑了,因为它知道,真正的永恒,不是活多久,是被多少人记住,被多少人爱着。
高老庄的打谷场上,晒谷的竹匾在夕阳下泛着金黄。七八个孩子手拉手围成圆圈,小拳头捏着用桦树皮卷成的简易话筒,清亮的歌声像春溪般流淌。\"流沙河底藏暗礁,八戒耙子搅浪高\",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踮着脚,唱到精彩处还模仿起钉耙横扫的动作;虎头虎脑的男娃立刻接腔:\"五行山下压大圣,野草年年绿到腰\",童声里带着对英雄的崇拜。歌声掠过被晚霞染红的麦浪,惊起一群白鹭,它们振翅的声响混进旋律,让歌谣更添几分灵动。
这歌声乘着晚风,掠过波翻浪涌的流沙河。沙和尚正坐在岸边,用葫芦瓢舀水清洗往日降妖时留下的伤痕,忽听得熟悉的调子,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反复摩挲;歌声继续翻山越岭,撞进五行山的岩缝,孙悟空蜷在石洞中闭目养神,耳尖微微颤动,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当歌声飘上天庭,值守南天门的天兵天将们听得怔忪,手中的画戟垂下几分;又飘到灵山脚下,正在清扫台阶的比丘尼停住扫帚,望着远处的云发呆。这带着麦香的童谣,在三界掀起微澜 —— 原来真经不在十万八千里外,而在高翠兰为旅人添的那碗热粥里,在悟空教孩童耍棒时扬起的尘土中,在每个凡人以善意照亮平凡日子的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