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杀手老大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唾沫混合着血丝从嘴角淌下,“杀了我……求你们……给我个痛快……”
“痛快?”乌鸦哥在一旁嗤笑一声,用枪托敲了敲铁架,“刚才你们追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们痛快?”
阿赞林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按住杀手老大的额头。
他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念起晦涩的咒语,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嗡嗡嗡”的经咒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像无数只虫子在耳边振翅。
咒语响起的瞬间,杀手老大的身体猛地绷紧,眼睛瞪得滚圆,瞳孔里布满血丝。
他肚子里的蜘蛛像是被唤醒的猛兽,在咒语的催化下开始疯狂躁动——它们不再满足于吸食血液,而是用尖锐的口器啃咬起周围的五脏六腑,细小的腿足在脏器间钻来钻去,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杀手老大喉咙里炸开,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铁链被挣得“哐啷哐啷”直响,手腕和脚踝处的皮肤被磨得血肉模糊。
那痛楚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体内同时切割,又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搅成了烂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痛……太痛了……”他浑身痉挛,汗水浸透了衣服,顺着铁架往下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停下……停下啊!”
肚子里的蠕动越来越剧烈,那鼓胀的弧度又大了几分,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撑破。
杀手老大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阵阵发黑,只有那深入骨髓的剧痛提醒着他还活着。
他胡乱地哭喊着,语无伦次地求饶,刚才还硬撑着的骨气,在这非人的折磨下早已荡然无存。
阿赞林依旧闭着眼念咒,手指按在对方额头上,力道没松半分。
经咒声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杀手老大的痛苦无限放大,让他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边缘反复煎熬。
杀手老大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铁链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烈的颤抖:“三年前……码头那批军火……是我们截的……上个月城东仓库的火……也是我们放的……还有……还有上周的银行劫案……都是弟兄们干的……”他眼神涣散,嘴角挂着血沫,像是把这辈子的罪孽都倒了出来。
阿赞林用匕首背拍了拍他的脸颊,冰凉的金属贴着沾满冷汗和血污的皮肤,杀手老大瑟缩了一下。
“早这样不就省事了?”阿赞林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随即抬眼朝乌鸦抬了抬下巴,坐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乌鸦早已摸出腰间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对准杀手老大的太阳穴。
对方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唇哆嗦着没来得及张开,乌鸦的手指已经扣下扳机——
“砰!”
沉闷的枪声在厂房里炸开,子弹瞬间贯穿颅骨,红白之物混着碎骨碴溅得满地都是,铁链上、墙壁上,瞬间溅满了狰狞的痕迹。
杀手老大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像断了线的木偶,脑袋歪向一边,剩下的一只眼睛圆睁着,仿佛还凝固着最后一丝恐惧。
两人处理完杀手老大,踩着满地碎砾走出废弃厂房。
夜风格外凉,卷着铁锈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乌鸦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两支烟,一支递给阿赞林,自己叼起一支,打火机“咔哒”一声窜出火苗,两人低头对火,火星在黑暗中亮了亮。
他们并肩坐在工厂门口的大石头上,烟卷明灭间,映出两张模糊的侧脸。
乌鸦吸了口烟,吐出的白雾很快被风吹散:“苏大师,我总觉得,咱哥俩就像天生的反派天生的坏种,无恶不作的那种人,邪乎得很,
阿赞林弹了弹烟灰,烟蒂的火星落在地上,转瞬熄灭。“既然拿了反派的剧本,那就把反派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