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镇长、几个工人,还有四目道长一行人。
工人得留下处理后续,任景超则放心不下,坚持守在一旁。
空地中央已摆好一张桌子,当作临时的法坛。
桌上香炉里插着三炷清香,青烟袅袅;旁边是叠得整齐的纸钱,还有三牲五果——整只的烧鸡、切块的猪肉、摆成圈的鱼,以及苹果、橘子、香蕉等鲜果,水酒和茶叶也用精致的小碟盛着,透着恭敬。
法坛边缘,铜钱剑、桃木剑、三清铃等各种法器依次排开,黄符叠成整齐的一摞,散发出淡淡的朱砂香气。
四目道长净了手,走到法坛前,拿起三炷香点燃,对着天地四方拜了三拜,口中低声祈愿:“天地神明在上,弟子今日欲除百年邪祟,还一方安宁,祈求庇佑,施法顺利,万邪不侵。”
说罢,将香插进香炉,又拿起一叠纸钱,点燃后抛向空中。
纸钱在火焰中化作灰烬,随着微风打着旋儿飘落,像无数黑色的蝴蝶。
四目道长拔出桃木剑,剑尖指向那九具棺材,沉声道:“时辰到了,点火!”
工人早已将荔枝柴和桃木枝堆在棺材周围,闻言立刻拿出打火机,凑近浸透了火油的柴堆。
“呼”的一声,火苗蹿起,迅速蔓延开来,很快便将九具棺材吞噬在火海之中。
火苗“腾”地窜起丈高,火舌卷着浓烟直冲天际,将九具棺材裹在中央,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混着棺木爆裂的脆响,在空地上回荡。
四目道长手持三清铃,“叮铃铃”的脆响穿透火声,他踏罡步斗,足尖在地面踏出玄妙的轨迹,口中咒语朗朗而出:
天元太一,精司主兵。卫护世土,保合生精。华衣绣裙,正冠青巾。青龙左列,白虎右宾。佩服龙剑,五福之章。
统领神官,三五将军。有邪必斩,有怪必摧。敷佑福祥,启悟希夷。
邪怪消灭,五帝降威。护世万年,帝德日熙。黄龙降天,帝寿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却非,急急如律令。
北斗昂昂,斗转魁罡。冲山山裂,冲水水光。灾昝豁除,殃愆殄灭。
凶神恶鬼,莫敢前当。顺罡者生,逆罡者亡。
天符到处,永断不祥。上帝有敕,敕斩邪妖。火铃一震,魔魅魂消。急急如律令。
铃声与经文交织,仿佛带着某种力量,让跳跃的火焰都似乎规整了几分。
待第一段咒语念罢,他猛地提高声调,续念咒”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随着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落下,他抓起桌上那叠黄符,手腕一抖。
符咒如蝶群般飞入火海,“轰”的一声,火焰骤然暴涨,红得发紫,连空气都被烤得灼热。
围观的人下意识后退几步,任景超看着那片火海,眉头却微微皱起——按说符咒入火该助燃驱邪,可他隐约看见火焰深处,有几缕黑气顺着棺缝往外钻,像泥鳅般试图溜走。
四目道长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眼神一凛,再次摇动三清铃,铃声急促如雨点:“孽障还想逃?!”
说着又摸出几张朱砂画就的镇邪符,咬破指尖将血点在符心,狠狠掷向那几缕黑气的方向。
火苗突然诡异一缩,接着疯狂搅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火里挣扎,发出细碎的尖啸,与之前的燃烧声截然不同。
工人脸色发白,小声问:“道长,这……这正常吗?”
四目道长没回头,只是盯着火海冷哼:“急什么,邪祟哪有那么容易伏法。”
话音刚落,火中突然“嘭”地炸开一团黑雾,竟将火焰撞开一个缺口,一道黑影顺着缺口就往外冲——显然,这焚烧的仪式,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只见九具棺材突然剧烈抖动起来,棺身撞击地面发出“咚咚”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
紧接着,天空骤然变色,原本晴朗的日头被乌云迅速吞没,阴风呼啸着卷过空地,吹得火焰歪歪扭扭。
“哇——哇——”无数只乌鸦不知从何处飞来,黑压压地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