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堂屋跑。
他抓起柜台上的银针盒,抽出几根三寸长的银针,看准阿威身上的昏睡穴位,“嗖嗖”几下刺了进去。
阿威的挣扎渐渐放缓,眼皮越来越沉,没多久便耷拉着脑袋睡了过去,只是嘴角的獠牙依旧外露,看着格外瘆人。
“走,阿正!你开车,咱们送这老板去任家镇!”二叔公一边解着捆尸索,一边急声道,“找西洋神父求救!”
方正挠了挠头,半信半疑:“二叔公,这……靠谱吗?
西洋神父能治这邪病?”
“别废话!”二叔公瞪了他一眼,“这是祖师爷亲口说的,耽误了时辰你担待得起?”
“哦哦好!我这就去开车!”
方正不敢再问,转身就往后院的车库跑。
蹲在柜台后面的小护士小桃听见动静,也赶紧跑出来:“二叔公,我能帮上什么?”
“搭把手!把他抬车上!”二叔公说着,和小桃一起解开阿威身上的绳子,只松了松手脚,依旧用捆尸索捆了个结实,免得他半路醒来闹事。
小桃跑到门口,“哗啦”一声拉下卷帘门,正好撞见邻居老田拎着个布袋子站在门口。
“二叔公,您这急匆匆的要去哪?”老田一脸纳闷,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这老寒腿又犯了,想找您扎两针。”
“老田,实在对不住,今儿没空!”二叔公头也不回地招呼着方正抬人,“这病人中了邪病,我治不了,得去找师门长辈。
您明天再来吧,一定给您看仔细了!”
老田这才瞥见被抬着的阿威,见他脸色惨白、嘴角露着尖牙,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摆手:“那你们快去吧!
别耽误了!我明天再来,明天再来!”
说话间,方正已经把面包车开了过来,停在门口。
几人合力将阿威抬进后座,小桃跳上副驾驶,二叔公则坐在后座盯着阿威,以防万一。
“走了!”方正一脚油门踩下去,面包车“嗡”地一声窜了出去,卷起一阵尘土,朝着任家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窗外的树木飞速倒退,二叔公看着后座昏睡的阿威,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西洋神父真有办法,不然这无辜的摊主怕是真要没命了。
二叔公本名叫方言,这名字听着朴实,却带着几分老辈人对“知书达理”的期盼。
他与方正的渊源,得从方正的爷爷辈说起——他是方正二叔的公公,按当地的辈分,方正便依着二叔的称呼,喊他“二叔公”。
这声“二叔公”,一喊就是很多年。
二十多年前二叔公从茅山学艺归来,就在方家镇开了一个回春堂中医馆。
方正还是个拖着鼻涕的娃娃时,就总爱黏在回春堂里,看二叔公碾药、诊脉、写药方。
那时候的二叔公头发还没这么白,坐在药柜前,手指捻着药材,嘴里慢悠悠地给小家伙讲些草药的性子,或是说些“神农尝百草”的故事。
方正趴在柜台上,眼睛瞪得溜圆,闻着满屋子的药香,心里早就把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
后来方正长大了,考上了外地的医科大学,学的是西医。
临走前,二叔公塞给他一本线装的《本草纲目》,拍着他的肩膀说:“西医是好东西,能治急症,但老祖宗传下来的草药,也得记着点。”
方正点点头,把书揣进包里,这一去就是五年。
毕业后,方正没留在大城市的医院,反而回了镇上,一头扎进了回春堂。
“二叔公,我跟您学中医。”他说得认真,眼里闪着光。
二叔公愣了愣,随即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好啊,就怕你嫌这活儿苦。”
于是,回春堂里多了个穿白大褂的年轻身影。
方正白天跟着二叔公抄方子、认药材、学针灸,晚上就抱着西医的课本啃,遇上不懂的,就追着二叔公问。
有时候两人还会为了一个病例争几句二叔公说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