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别废话,直接砍!”他舔了舔嘴唇,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让他们知道,洪兴的地盘不是那么好抢的!”
陈浩南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窗外。他想起刚才小弟说的“丢了两条街”尖沙咀的两条街,一头连着刘记茶楼,一头连着码头,是洪兴在九龙半岛的命脉之一。
乌鸦刚上位就敢啃这块硬骨头,显然是有备而来。
“这小子比蒋天生狠。”陈浩南低声说,“蒋天生还讲点江湖规矩,他是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狠?”山鸡嗤笑,“再狠能狠过南哥你?当年你一个人砍翻长乐帮二十多号人,这事儿道上谁不知道?”
陈浩南没接话,心里却清楚,这次的对手不一样。
乌鸦敢在葬礼刚结束就动手,一是为了立威,二是想趁着洪兴没反应过来打个措手不及这步棋够毒,也够险。
车很快驶入尖沙咀,越靠近刘记茶楼,空气里的火药味越浓。
远远就看见街道口围着一群人,红蓝交替的警灯在闪烁,显然是警察还没撤。
“绕开走,从后门进。”陈浩南沉声说。现在不能跟警察碰面,不然麻烦更大。
车队拐进一条窄巷,停在茶楼后门。陈浩南推开车门,刚站稳就听见里面传来哭骂声。
他快步冲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刘记茶楼的木门被劈成了两半,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院子里的石桌被掀翻,碎瓷片和血迹混在一起;大厅里的八仙桌全被砸烂,梁上的灯笼掉在地上,烧得只剩个骨架。
几个没来得及送医的兄弟躺在墙角,脸上身上全是血,有的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嘴里还在哼哼。
一个断了胳膊的小弟看见陈浩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南哥…你可来了…东兴的人太狠了…来了四五十号人,拿着钢管砍刀…二话不说就动手…还说…还说让我们告诉你,这只是开始…”
“草!”山鸡一脚踹翻旁边的破椅子,“这是找死!”
陈浩南走到一个伤得最重的兄弟身边,对方的额头被开了个口子,血糊了一脸,气息微弱。
他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先把兄弟们送医院。”陈浩南的声音冷得像冰,“大天二,带人去油麻地看看,赌场那边还有没有能抢救的东西。
山鸡,去查清楚,这次动手的是东兴哪个堂口的人,领头的是谁。”
“明白!”两人立刻应声,转身往外跑。
陈浩南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血迹,又抬头望向墙上被砸烂的“洪兴”牌匾,指节攥得发白。
他知道,从今天起,香港的江湖要变天了。
乌鸦这把火,不仅烧了他的场子,更烧断了最后一丝缓和的可能。
“乌鸦…”陈浩南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里的寒意几乎要结冰,“你想玩,老子就陪你玩到底。
看看最后是你东兴的刀快,还是我洪兴的命硬!”
巷口传来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陈浩南站起身,对着剩下的兄弟说:“撤!
留下两个人跟警察周旋,就说邻里纠纷,别把事情闹大。”
他最后看了眼被砸得稀烂的茶楼,转身走进夜色里。
身后,警灯的光映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像极了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注定血雨腥风,不死不休。
车队再次启动,这次的方向不是回铜锣湾,而是往洪兴在新界的据点。
陈浩南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沉声道:“喂,是我…通知下去,洪兴所有堂口,进入戒备状态…准备开战。”
铜锣湾的另一条老街,平日里总飘着机油和橡胶混合的味道,此刻却被铁锈味和喊杀声淹没。
“辉记修车行”的卷闸门被人用钢管撬开,扭曲的铁皮挂在门框上,像道淌着血的伤口。
几十号穿着黑色背心的汉子挤在门口,手里的钢管、砍刀在路灯下闪着冷光,正是东兴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