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上。
他想起刚才火并的惨烈,想起兄弟们倒下时的眼神,想起乌鸦那嚣张的嘴脸……如果硬拼赢不了,难道真要靠这种阴招?
“巫供奉……真有那么厉害?”他低声问,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比你想象的更厉害。”陈耀的声音里带着笃定,“我见过他出手一次。
三年前,有个堂主想背叛社团,卷走账上的钱跑路,结果当天晚上就突发恶疾,七窍流血死了,死状跟中了邪一样。
后来龙头才告诉我,是巫供奉动的手。”
陈浩南的后背渗出冷汗。驱使鬼神,断人生死……这种事听起来就毛骨悚然。
可一想到兄弟们的伤亡,想到洪兴的未来,他又觉得,或许这是唯一的办法。
“要……要怎么做?”他艰难地开口,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
“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陈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乌鸦的生辰八字,还有他常用的一件东西,比如贴身的东西、常穿的衣服……有了这些,巫供奉才能施法。”
陈浩南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让人去查。”他看着急诊室紧闭的门,心里五味杂陈。
他一直以为,江湖拼的是拳头和义气,没想到最后还要靠这种鬼神手段。可事到如今,他没有退路了。
走廊里的灯光惨白,照在陈浩南脸上,一半明一半暗。他知道,一旦请动巫供奉,事情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这场和东兴的恩怨,会变得更加诡异,更加血腥。而那个神秘莫测的巫供奉,就像藏在暗处的毒蛇,一旦出手,必然见血。
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对着陈耀摇了摇头——又一个兄弟没救回来。陈浩南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在心里默念:乌鸦,别怪我不择手段,要怪就怪你挡了洪兴的路。
医生的缝合针在陈浩南的伤口上穿梭,细细的线像条银色的蛇,将外翻的皮肉一点点拉拢。
酒精消毒时的刺痛钻心刺骨,他咬着牙没吭声,额头上的冷汗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沾满血污的皮夹克上。
旁边的护士动作麻利地撒上止血粉,白色的粉末接触到伤口,瞬间被血浸透,又铺上厚厚的纱布,用绷带一圈圈缠紧,最后打了个结实的结。
“好了,这几天别碰水,按时来换药。”医生摘下手套,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
陈浩南点点头,活动了一下左臂,伤口传来阵阵紧绷的疼,却比刚才利索多了。
此时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急诊室的人渐渐少了些,只剩下几个重伤员还在呻吟,空气里的血腥味淡了点,却多了份死寂。
陈耀扶着他站起来,山鸡、陈皮、大天二、包皮跟在后面,几人身上都带着伤,走路一瘸一拐,却没人抱怨。
上了停在医院门口的黑色轿车,陈耀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时,引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南哥,我带你们去找巫供奉。”陈耀握着方向盘,后视镜里映出他眼底的决绝,“乌鸦都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了,再忍下去,兄弟们真要被他砍光了。”
山鸡在后排骂了句:“早该请那位出手了!跟东兴那帮杂碎讲规矩,不如让他们尝尝鬼神的厉害!”
陈皮也跟着附和:“就是,明的不行来暗的,看乌鸦那小子还怎么嚣张!”
陈浩南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路灯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个个沉默的鬼。
他心里七上八下——对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巫供奉,他既有期待,又有说不出的忌惮。
车子驶出铜锣湾,往城郊开去。越往前走,路灯越稀疏,最后彻底隐没在黑暗里,只剩下车灯劈开前路的两道光柱。
陈耀开得很稳,似乎对这条路极为熟悉,在没有标识的岔路口也毫不犹豫地转弯。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颠簸着驶上一条坑洼的土路,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连风都带着股腐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