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
这套开坛流程繁琐而庄重,每一个细节都关乎后续施法的成败。
钱师傅全神贯注,额头上渐渐渗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法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一个多时辰过去,当最后一句咒文落下,他猛地收剑伫立,气息虽有些急促,眼神却愈发锐利,如同蓄势待发的猎手。
稍作调息,钱师傅抱起一罐早已备好的朱砂液,罐口封着黄符,此刻他撕下符纸,一股浓烈的朱砂腥味扑面而来。
他提着罐子走到门前,推开大门,夜风吹得他法袍猎猎作响。
“祖师在上,弟子钱开,今日设坛立界,护我身,困邪祟!”
他一边低声念咒,一边围绕着整座屋子行走,手中朱砂液缓缓倾倒,在地面画出一道鲜红的圆圈。
朱砂液落地即干,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红光,将屋子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
念咒声随着他的脚步起伏,字字清晰:“叩请祖本二师,存吾身化吾身,吾身不化非凡之身,化为三硐梅山为正身,此地化为五岳梅山大殿场,五方立起五猖兵,四围下了连连铁帐,青被化为青云,红被化为红云,五色祥云盖吾身,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圈画完,他又折返,踩着红光再念:“叩请祖本二师,一隔一千里,二隔二千里,三隔三千里,起手相送一万里,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红光闪烁了三下,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从地面升起,将屋子与外界隔绝开来。
钱师傅伸手在红光前一探,指尖触到一层温润的壁垒,心中大安:“有此结界,任你法术再高,也休想轻易攻进来!”
但这还不够。他要的不是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出击,让那对手踏入便再无退路。
钱师傅回到堂屋,拿起挂在法坛旁的师刀,刀身狭长,上面刻满了符咒,轻轻一晃,便发出“叮叮”的清脆声响。
他再次踏罡步斗,师刀在手中旋转翻飞,口中诵起更为凌厉的天罗地网咒:“叩请昊天玉皇大天尊,一断天瘟路、二断地瘟门、三断人有路、四断鬼无门、五断瘟神路、六断人偷盗、七断邪师路、八断灾瘟五庙神、九断巫师邪教路、十断吾师有路行!自从本师断过后,人来有路,一切邪师邪法鬼无门,若有青脸红面人来使法,踏在天罗地网不容情,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声越念越响,师刀挥舞得越来越快,堂屋中的气流仿佛被搅动起来,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法坛上的铜铃无风自动,“当当”作响,与咒声、刀声交织在一起,声势浩大。
随着最后一句咒文落下,钱师傅猛地将师刀插入地面,刀身直没至柄,一道无形的法网从法坛蔓延开来,与屋外的结界相连,上接天穹,下连大地,将整座屋子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困局。
做完这一切,钱师傅再也支撑不住,浑身大汗淋漓,法袍都被浸透了,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师傅,喝茶!”刘大壮连忙端着一杯温茶递过来,他刚才一直守在旁边,早已被这惊心动魄的施法过程吓得大气不敢出。
钱师傅接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稍稍平复了他激荡的气息。
他放下茶杯,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狠厉。
法坛高立,神像威严,结界稳固,天罗地网已然布成。
“一切准备就绪。”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神秘人,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能不能从我的手心里逃出去……”
茶水下肚,暖意顺着喉咙蔓延至四肢百骸,钱师傅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额角的汗珠也收了些。
他起身掸了掸法袍上的褶皱,眼神愈发沉凝,转身再次走向那丈余高的法坛。
这一次,他从法坛一侧的樟木箱中取出个物件那是个巴掌大小的布偶小人,用粗糙的麻布缝制而成,四肢俱全,脑袋圆钝,五官处只是用墨线草草勾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