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声。
老旧的木门被李师傅推开时,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山村午后的宁静。
道馆院内铺着青石板,两侧种着几株老松,枝叶苍翠,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
一道青色身影飞快地从正堂跑出来,正是李师傅的弟子小明,十八九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少年气的青涩,道袍的领口沾着点香灰,显然是刚做完日常功课。
“师傅,您可算回来了!”小明咧嘴一笑,正要上前帮忙,鼻子却猛地抽了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下意识地捂住口鼻,眉头皱成了疙瘩,语气里满是嫌弃又好奇:“师傅,这啥味儿啊?比村口老王家的化粪池还臭!”
李师傅没应声,径直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
林父林母早已急得不行,两人小心翼翼地扶住林夕的肩背和双腿,动作轻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林夕身上的尸斑又蔓延了不少,暗紫色的斑块几乎布满了裸露的皮肤,尸臭味浓得化不开,连车厢里都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腐气。
两人合力将林夕从轮椅上抱起,快步跟着李师傅往道馆正堂走去,小明捏着鼻子跟在后面,眼神不住地往林夕身上瞟,满脸都是惊恐。
正堂中央设着法坛,供桌上摆着三清祖师、等神像,香炉里插着三炷香,青烟袅袅。
李师傅先不急于处理林夕的情况,走到法坛前,拿起三炷新香点燃,双手持香,对着神像躬身三拜,口中念念有词:“弟子李玄清,今日有俗家之事相求,恳请祖师爷庇佑,助弟子破除邪祟,救人性命。”说罢,将香插进香炉,动作恭敬肃穆。
祭拜完毕,李师傅转身从法坛抽屉里取出一叠黄色符纸,正是“九凤破秽符”。
符纸上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符文,隐隐透着红光,是专门用来净化秽气、驱邪避凶的道家符篆。
他拿起三张符纸,用烛火点燃,待其烧成灰烬后,小心翼翼地收进法坛上那只白玉水碗里这水碗里的水,是供奉在祖师像前九九八十一个时辰的“灵水”,沾染了香火灵气,驱邪效果更佳。
接着,李师傅从法坛一侧拿起一根柳枝。这柳枝碧绿鲜嫩,枝条饱满,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是他特意挑选的百年柳树上的枝条,同样在法坛前供奉了多日,蕴含着生机与灵气。
他蘸了蘸水碗里的符灰灵水,走到林夕面前,林夕此时依旧双目紧闭,脸色青紫,尸臭味几乎让人窒息。
“九凤灵章,破秽威光!”
李师傅手持柳枝,开始围绕着林夕的轮椅缓缓踱步,声音洪亮,咒语脱口而出。
他一边念,一边用柳枝蘸着符水,轻轻洒向林夕的身体。
“上冲九天,下彻九地!”
第一滴符水落在林夕的手臂上,瞬间发出“滋啦”一声轻响,紧接着,一股诡异的黑烟从她的皮肤里冒了出来,那黑烟呈灰黑色,带着一股比尸臭更刺鼻的腥膻味,直冲鼻腔。
小明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捂住鼻子的手又紧了紧:“师傅,这、这是什么东西?”
林父林母也看得心惊肉跳,紧紧攥着彼此的手,大气都不敢喘。
“中荡人身,秽气消弭!”
李师傅不为所动,继续念咒,柳枝不断蘸水、挥洒,符水落在林夕身上的每一处,都会冒出阵阵黑烟,那黑烟越来越浓,渐渐在轮椅周围弥漫开来,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浓雾。
“凶神恶鬼,尽皆回避!急急如律令!”
第三遍咒语念完,水碗里的符水也恰好洒尽。
李师傅停下脚步,正要观察林夕的情况,目光却突然落在手中的柳枝上刚才还鲜嫩欲滴的柳枝,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枯发黄,碧绿的柳叶一片片凋零,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簌簌”的轻响,枝条也变得干瘪发脆,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成了一截枯木。
“啊?这……”李师傅瞳孔骤缩,猛地握紧了手中的枯枝,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从事道法几十年,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