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铜铃荡开第二声时,路二爷的皮肤已完全蜕化成半透明薄膜。
七种兽纹在脏器表面厮杀缠斗,每当百足蜈蚣的步足划过心脏,裹着冰碴的雪貂锁链就会勒紧动脉。
他新生的尾椎骨刺穿长衫,末端分叉成蝠翼与犀角的结合体,每次摆动都洒落混合鳞粉与骨屑的毒雨。
最后一道铃声淹没在兽吼中。
矗立在废墟上的怪物,左眼是焚天雀燃烧的巢穴,右眼是玄鳞蛟盘踞的寒潭,青面蝠的哭嚎从鼻孔随着呼吸喷涌,章鱼触须在牙床间蠕动成新的舌头。
当七道煞气烟柱冲破屋顶时,月光照见的已非人身,而是被契约兽们撕扯了三天三夜后,勉强粘合成的血肉图腾——每一块凸起的骨刺都刻着虐杀契约兽的日期,每道流淌的毒液里都沉浮着未超生的兽类残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