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翠绿的枝条都微微绷紧,如同张开的弓弦,散发出无声的压迫感。
佘钰却没有看她们,而是径直走向依旧有些发懵的蓝酥酥。
她从实验服的口袋里取出一个东西,递了过去。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银梳,梳齿细密均匀,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泽,柄底还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略显傲娇的小小猞猁头像。
一股淡淡的、舒缓的桃木清香从梳子上散发出来,显然是特意处理过的。
“赔礼。”佘钰的声音依旧是那股清冷调,但仔细听,似乎比平时软和了那么一丝丝,“掉毛季快到了。”
她顿了顿,像是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用这个,打结少。”
蓝酥酥看着那把小银梳,又看看佘钰那张没什么表情却莫名透着一丝“真诚”(或许?)的脸,下意识地伸手接过。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微凉的银梳时,一缕极其清淡、却又无比清晰的气息,趁着新过滤器还在适应调整的间隙,钻入了她的鼻腔——
那不再是实验室消毒水的味道,而是冷冽的、刚刚落下的新雪,混合着高山苔藓的清新微涩,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毛茸茸的温暖感。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闻”到属于佘钰本身的、毫无掩饰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