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你会面对的是什么,真以为热情和理想能够改变这个世界吗”
吵得还挺专注。
陈瑛听了半天,大概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但是觉得还是不要继续上去了。
文汝止给自己的那把左轮枪,其实已经被拆卸成了好几个部件,被藏到了学校的好几个地方。
其中弹轮就在天台上,就这两个人这么聊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拿。
陈瑛想了想,还是先去收其他部件。
天色渐阴,日头已经有半边落在了地平面
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恶汉將手里的菸头在一旁的墙上蹭了蹭,他盯著同文书馆的校门眯了眯眼睛。
“臭屁成,你说有枪的那小子还没有出来吗”
李牧成脸上的淤肿还没有下去,眼睛都被肿胀的眼皮挤成了一条缝,他望著学校的大门咽了口唾沫。
“大佬,那小子还没出来。”
“躲在里面,有点意思。”
恶汉嘿嘿一笑:“臭屁成,这靚仔比你醒目多了。”
李牧成没有说话,他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四九仔,而恶汉可是义盛里掛著字號的双红棍,正经的打手。
“阿大,那小子练过拳术,把阿恆的锁骨都敲碎了。”
“狗屎,我难道没练过洪拳吗老子的长桥大马,轰死这个扑街。”
恶汉一挥手。
“天都要黑了,我无时间继续浪费,跟我进去捉那个靚仔。叼他妈,真是学生仔,一把左轮就嚇死你们,以后出来混咩啊”
一群人从街角出来,直奔校园而去。
“阿大,不好吧,这里是同文书馆,有头有脸的,闹大不好看……”
有个小弟在一边劝阻。
“这破地方早就是各位老总的眼中钉,现在各位绅士也懒得管,扫这个地方比扫你老母还容易。”
“大佬,门卫无人。”
李牧成看著空无一人的门卫室。
奇怪,这里应该都有人的。
“正好,你们跟我进去,依次扫楼,一定要找出那个靚仔。”
恶汉哈哈一笑。
琴房外。
陈瑛拿著刚刚取回的枪柄,这下除了天台上的弹轮,左轮枪的部件就凑齐了。
他看著前方的走廊,心里非常確定,这段走廊自己已经走过七遍。
但是无论如何就是走不出去。
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了咿咿呀呀的戏腔。
一道森然寒气从身后逼了过来。
陈瑛转过头,只见一袭红袍孤零零的飘在半空,红绸上的金线蟒纹正泛著磷火般的幽光。水袖在空中飘摇而舞,像是两道凝固的月光。
“落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帝女带泪上香,愿丧生回谢爹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