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温少爷用手绢擦了擦鼻子上的鲜血。
他內里穿著一件湖蓝色的宽领衬衣,外面是灰色的西服套装,拇指上带著一个祖母绿的戒指,如果仔细观察,能看出来他左眼有些不自然,手指也少了两根。
“都杀了吧。”
温少爷站起身。
在他身后站著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影子。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办完事赶紧撤去安全屋。”
禿顶中年默默点了点头,他已经见怪不怪。
自从温少爷入主义盛之后,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从容指挥,他们这些在
缓步下楼,等他打开房门,却发现了不对。
自己留在房间里的那个四九仔不见了。
而衫荣却在那里狰狞的笑著。
“人呢”
禿顶中年看著衫荣。
“我说出来你信不信,原来人真的会,哈哈,凭空消失。”
衫荣啐出一口浊血。
似乎是在应和他,禿顶中年人忽然眼前一黑。
他在死亡之前看见了无形的巨口。
喀嚓,喀嚓。
吞咽声不时响起。
黑犬吞噬著罪者的血肉,本身不断地成长著。
陈瑛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前方。
“你受罪了。”
陈瑛看著衫荣。
真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刚把他送出警察局,衫荣一行人就碰见了义盛的截击。
“瑛哥,我没事,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可惜了,牙齿可以补,还有两根手指。”
陈瑛看著衫荣身上的伤口。
“洒洒水,一点小问题。”
衫荣慷慨地笑著。
“瑛哥,是我不小心……”
“没关係,以后会有更好的。”
陈瑛给他解开身上的铁链。
“还能不能行动”
“可以。”
“先去铺子那里等我,那边有清伯坐镇,应该没问题。”
“好,还有个大圈来的兄弟,他也被义盛的人……”
“已经死了。”
黑犬已经探查了所有的房间。
那个从龙城请来的枪手已经不行了。
或许是因为太过刚烈,或许是因为他没有真正参与到金铺的案子中所以义盛的人没有留手。
等黑犬察觉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我去追那个姓温的。”
陈瑛丟下一句话,人已经走出了房间。
黑犬在杀戮著,它飞快的穿过一个个房间,將义盛的小卒吞入腹中,化为自身的给养。
陈瑛能够感受到黑犬正在不断成长。
血肉跟神秘一样,都足以成为它迈向下一个阶段的燃料。
黑犬在前方咆哮欢呼,它已经明確了温少爷的方向。
就在楼顶。
陈瑛拾级而上,最终来来到了顶层的一间小屋。
轻轻推开房门,人去房不空。
两边摆满了各色资料、帐簿,最中央的桌子上摆著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黑犬蹲立在陈瑛身旁,它伸出脖子,陈瑛轻轻的抚摸著。
桌面上摆著一张纸条。
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写著:“陈瑛吾兄见字如面,吾兄手段之高妙,心性之刚强,弟已尽知,今退避三舍,聊表敬意。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异日相逢,必十倍討还,弟温秋实谨拜。”
真是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號。这个温公子还真是公子脾性。
陈瑛的左眼可以看到,这张纸条之上蕴含著一种古怪的气息,这气息跟自己体內的煞气略有类似,但是略有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