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打仗”,分明比她在紫霄宫的气还复杂。
涿鹿的风裹着焦糊味掠过,卷起地上的沙尘和血沫,蚩尤踏在崩裂的冻土上,脚底碾过碎冰,每一步都让脚下的裂痕再蔓延几分
他手里的虎魄刀垂在身侧,血珠顺着刀刃的弧度坠下,“嘀嗒”砸在断戟上,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铁锈味
他身后的九黎战阵还在嘶吼,巫族的图腾柱直直插在骨堆里,柱顶的玄鸟木雕被血浸透,却仍在发出震彻云霄的啼鸣
那是他从祖巫里借来的力量,每一声啼鸣,都在护着这人巫混血的部族,挣一个“人皇”的名分
“轩辕,今日是最后一战。”
蚩尤的声音撞在轩辕剑的金光上,震得空气都在发颤
他左手猛地扬起蚩尤旗,混沌色的旗面瞬间遮了半边天,竟把轩辕身后那些“圣人赐下”的功德霞光压得暗了三分
“你我今日,分个高下!”
轩辕握着剑柄的手泛出青白,轩辕剑上的日月纹路烫得他掌心发麻,却死死攥着不肯松
他望着阵前那道比山还挺拔的身影,喉结悄悄滚了滚,眼底既有决战的决绝,又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涩然
“蚩尤,你我本不该如此。”
他声音裹在风里,带着战场上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滚出来
“这是天道已定——人族需脱巫族凶性,方能大兴…”
话音落时,他抬手展开河图洛书,青白色的星轨在阵前织成一张大网,将九黎战阵里窜出的巫火一一绞碎,火星落在地上,很快被沙尘盖灭
风突然变了向,应龙的嘶吼从云层里砸下来,龙涎落在地上瞬间结成冰,寒气顺着冻土蔓延开来
蚩尤猛地转身,虎魄刀带着祖巫煞气劈向那道俯冲的龙影,“铛”的一声,竟在坚硬的龙鳞上劈出一道血口!
他没管身后的应龙,径直冲上前,与轩辕打在了一起
刀光堪堪擦过轩辕的肩甲,带出一道血痕,却在触及对方颈侧时,猛地顿住
他看见轩辕握着轩辕剑的手在颤,那柄“功德至宝”的剑尖竟朝下垂着,连一丝金光都懒得再亮,显然没打算真的下杀手
“蚩尤。”
轩辕的声音压得更低,比战场上的厮杀声还沉,尾音甚至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
“这人皇之位,你我争了三年,打了七十一场仗。可方才你的刀对着我心口时,我竟在想……若是输了能换你不举刀,输了也无妨。”
蚩尤整个人僵在原地,虎魄刀“当啷”一声砸在冻土上,刀身撞出闷响,碎石子溅到他脚边,他却浑然不觉
他盯着轩辕,眼底满是荒唐——像是没听清那句话,又像是不敢信,鼻尖却突然泛起酸意
他想起去年深秋在冀州城外,暴雨里轩辕隔着阵法扔来的半块烤饼,还带着余温,对方喊的那句“打归打,别饿坏了”
想起上月他被应龙的水阵困住,轩辕却突然撤了兵,只留一句“胜之不武”的传讯……他们本就是昔年的好兄弟
轩辕踏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语气无比认真
“我要的从不是什么‘人族共主’,是每次打完仗,能跟你坐在同一块石头上,看日出从东海上爬起来。蚩尤,人皇谁当都好,我不能少了你。”
风突然停了
两方士兵的呐喊声像被掐断了喉咙,连天边盘旋的应龙都歪着脑袋,忘了扇动翅膀
刚从云端落下的广成子更是僵在原地,手里的崆峒印差点脱手,他慌忙攥紧,眼神里满是错愕
这战场的走向,跟他预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云端上的姚悯更是掐着云絮,把软乎乎的云团捏得变了形,心里的吐槽快溢出来
【打架打一半突然搞“兄弟表白”?我受不了了!我同意鸿罗、镇红cp或cb,可谁给人皇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