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赶上春节的阵仗了，哪来这么多灵魂？”
后土缓缓抬起头，看向姚悯时，眼睫都没力气颤
她眼下覆着层浓重的乌青，连平日里温润的眼眸都失了神采，看人时带着点没聚焦的呆滞，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连抬手抓头发的动作都透着股脱力的沉重
姚悯心猛地一颤，下意识往前凑了半步，手抬到半空又轻轻收回，生怕惊扰了她
她微微弯腰，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声音放轻
“你…这是忙了多久？怎么成这样了！”
“哎——！”
后土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她扭头盯着面前没写完的纸，往日里温柔的眉眼此刻拧成一团，语气里带着点压抑的焦虑
“不知道怎么了…地府一夜之间就爆满了。这些魂灵都急着投胎，像是被什么东西催着似的，从不同的界面涌过来，一个个都吵着‘要赶时辰’。”
“不同的地方？受了影响？”
姚悯低声呢喃，抱着胳膊垂眸思考，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小臂
【封神量劫还要等百年，这些魂魄突然扎堆投胎，影响还这么大…一夜之间就爆满，我总感觉是天道自己干的…】
后土缓缓转头看向姚悯，嘴角牵起个极淡的笑，声音轻得像飘着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需要吗？”
姚悯立马收了思绪，对着她笑了笑，语气认真起来
“我想去盘古神殿一趟，得跟他聊两句，所以来求你——想让你带我去一下。”
后土盯着姚悯认真的神色，顿了两秒才撑着桌沿起身，随手理了理皱巴巴的衣袍，转身朝着后殿走
“走吧，我带你去。”
姚悯赶紧跟上，目光扫过桌角，空药瓶堆了小半摞，瓶身上“提神醒脑”的字迹清晰可见。
俩人很快到了盘古神殿门口
后土停下脚步，转身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几分平和
“这里就是盘古神殿了，快进去吧。我那边还堆着一堆纸没处理，就先回去忙了。”
姚悯微微颔首“麻烦你了。”
她看着后土的身影消失在云雾里，她才抬手推开神殿的门，刚迈进去半步，身后的门板就“砰”地撞上门框，震得空气都颤了颤
姚悯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往后跳了半步，手还僵在推门的姿势，心跳漏了半拍
这神殿的门怎么还会自己关？
她定了定神，抬眼打量殿内
里面空荡荡的，没有香炉，没有供品，只有正中央立着一座巨大的神像
盘古手持巨斧，姿态凛然，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斧劈开混沌，那股开天辟地的威严，压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模样…还真挺威风。”
姚悯缓步走到神像面前，绕着神像转了三圈，指尖戳了戳神像的斧刃，又摸了摸神像的衣褶
没反应
她又对着神像作了个揖
“盘古大神？在吗？”空气里只有自己的回声
最后实在没辙，姚悯干脆蹲在神像脚边，双手撑着下巴，开启了碎碎念模式
“盘古大神，你知道你的三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吗？他们都成了法则圣人，还开了自己的教派呢！元始在玉虚宫收了福缘深厚的弟子，通天在碧游宫搞‘有教无类’，老子更厉害，他现在炼的丹能活死人肉白骨…还有 啊…”
她就这么坐在地上念叨，语速快得像倒豆子，从三圣聊到人族，从阐教聊到截教，足足念了一个小时，连口水都没歇，跟唐僧一样
突然，一道沉稳厚重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带着点明显的不耐，震得地面都轻颤
“够了！想见吾直接喊就行，絮絮叨叨念个没完，吵得吾头疼！”
姚悯还没反应过来，意识突然一沉，再睁眼时，周围已经不是神殿
一片白茫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