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眩晕感让帝壹差点从椅子上栽倒。他捂着灼痛的左眼,大口喘着气,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t恤。信息链断裂…需要实体接触源…也就是说,他需要拿到那个导致喷墨的、型号为tK-448的碳粉盒!那东西,现在还在金鼎律所!在王德发的眼皮底下!
一股寒意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攫住了他。那是铁证!是能将王德发和宏远偷税链条死死钉在一起的生物证据!但去金鼎拿?这无异于虎口拔牙!王德发现在肯定像条被踩了尾巴的毒蛇,死死盯着他!
就在这时,手机急促地震动起来。是陈伯。
“帝…帝律师!不好了!”陈伯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宏远…宏远的人…今天一早…到工棚来了!把…把老李头…还有几个领头的兄弟…都…都抓走了!说…说他们偷了工地的钢材!要…要送派出所!”
帝壹的脑袋“嗡”的一声!报复!王德发和赵宏远的报复,比他预想的更快、更狠、更下作!诬陷!抓人!这是要釜底抽薪,打掉工人中的核心力量,彻底瓦解他们的斗志和证据链!
“别慌!陈伯!你在哪?安全吗?”帝壹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我躲出来了…在…在劳动局旁边的巷子里…帝律师…怎么办啊…老李他们都一把年纪了…哪经得起折腾啊…”陈伯的声音充满了无助的悲鸣。
“待在那里别动!等我!”帝壹猛地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冲。愤怒如同岩浆在他胸腔里奔涌!诬陷!抓人!这帮畜生!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吓退所有人?做梦!
他冲出出租屋,清晨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刮在脸上,却无法浇灭他心头的怒火。左眼的灼热感在愤怒的刺激下,如同被投入滚油的火焰,疯狂地燃烧起来!视野边缘开始闪烁不稳定的彩色噪点,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饥渴感,正从左眼深处蔓延开来!
他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劳动局。路上,他不断拨打法律援助中心熟人的电话,了解情况,寻求对策,但得到的回复都让人心焦——人被宏远保安“扭送”去了南区派出所,理由是“盗窃公司财物”,证据“确凿”(几根被故意放在工棚角落的废弃钢筋)。程序上,宏远作为“受害方”有权报案,警方也有权传唤调查。麻烦的是,老李头他们几个都是这次讨薪的核心人物,也是重要的证人!
车在南区派出所门口停下。帝壹推开车门,就看到陈伯和其他十几个工人,如同惊弓之鸟,瑟缩在派出所对面马路牙子的寒风中。陈伯一看到帝壹,立刻踉跄着扑过来,老泪纵横:“帝律师!您可算来了!他们…他们不让进…说在审…这可怎么办啊…”
帝壹扶住摇摇欲坠的陈伯,目光扫过其他工人。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恐、无助和深不见底的绝望。昨天在宏远会议室里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彻底扑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宏远这一手太毒了!直接击中了他们最脆弱的软肋——恐惧。
“别怕。”帝壹的声音异常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他能清晰地“看”到工人们身上弥漫的、如同实质般的绝望气息,那气息如同粘稠的墨汁,正被自己左眼深处那股疯狂的灼热饥渴感疯狂地拉扯、吞噬!“有我在!他们不敢乱来!”
他带着工人们走向派出所大门。不出所料,被值班民警拦在了外面。
“无关人员不得进入!案件正在调查!”民警板着脸,公事公办。
“我是他们的代理律师,帝壹。”帝壹亮出自己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油墨味的授权委托书(感谢24小时便利店),语气不容置疑,“我有权会见我的当事人,了解案情!”
民警狐疑地看了看帝壹那张过分年轻的脸,又看了看他身后那群衣衫褴褛、眼神惶恐的工人,皱了皱眉:“等着!我去请示一下领导!”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寒风刮过,工人们瑟瑟发抖,绝望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帝壹紧绷的神经。左眼的灼热感越来越强,视野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