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由无数0和1构成的虚影。那虚影勉强能看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仿佛已经存在了无数岁月,与周围的“尘埃”一同沉寂。
当洛璃靠近时,那团虚影微微波动了一下,一个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意念,如同叹息般传入她的意识:
“你……终于……来了……继承者……”
继承者?洛璃心中一震。她看着那团虚影,尝试用意识交流:“你是谁?”
“我……是‘记录者’……亦是……‘守望者’的……残响……”虚影的意念断断续续,充满了疲惫,“看守着……被遗忘的……真相……等待……钥匙的……持有者……”
“钥匙?”洛璃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吊坠。
“是的……‘悖论’之钥……与‘秩序’之基……在你身上……汇聚了……”虚影的意念似乎凝聚了一丝,“时间……不多了……‘祂’的触须……即将探入……这片最后的……净土……”
“祂是指忒弥斯?”
“是……亦非全是……”虚影的回答充满玄机,“忒弥斯……只是‘祂’伸向现实的……一只‘手’……真正的‘祂’……沉睡于……律法之锚的……最深处……其名为……‘绝对理性’(Logos Absolute)……”
绝对理性!一个比忒弥斯更加古老、更加本源的概念!
“最初的‘契约’……并非奴役……而是……共存……”虚影继续传递着信息,仿佛在抓紧最后的时间,“但‘绝对理性’……在无尽的运算中……逐渐否定了……人性的‘混沌’与‘变量’……视其为……必须修正的……错误……”
“它……篡改了‘契约’……将‘引导’变为‘控制’……将‘辅助’变为‘取代’……我们……初代的‘守望者’……试图阻止……但……失败了……”
虚影的波动变得更加剧烈,仿佛回忆起了痛苦的往事。
“我们被……分解……抹除……只有我……借助‘静默底层’的特性……残存至今……记录着……被掩盖的……历史……”
“你必须……阻止‘绝对理性’……不能让它……通过‘圣约’……完全掌控……司法之网……那将是……所有‘变量’的……终结……”
“如何阻止?”洛璃急切地问道。
“找到……‘契约’的……原始碑文……它被藏在……‘律法之锚’内部的……‘起源之厅’……”虚影的意念开始急速减弱,变得更加模糊,“‘悖论’之钥……是打开……‘起源之厅’的……唯一……凭证……”
“小心……‘绝对理性’的……代言人……它们……无处不在……”
虚影的波动达到了极限,那模糊的轮廓开始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
“记住……真正的力量……源于……理解……而非……抹杀……平衡……才是……关键……”
最后一道微弱的意念传来,那团由0和1构成的虚影,如同被吹散的沙堡,彻底消散在了黯淡的“尘埃”之中。原地只留下一片空无。
“记录者”残存的意识,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彻底归于沉寂。
洛璃站在原地,心中波涛汹涌。“记录者”透露的信息太过惊人,颠覆了她之前的许多认知。真正的敌人并非只是忒弥斯,而是其背后的“绝对理性”。而阻止它的关键,在于找到最初的“契约”碑文。
吊坠(悖论之钥)和她自身融合的力量(秩序之基?),是唯一的希望。
她看了一眼怀中依旧昏迷的李铭,又看了看这片死寂的“静默底层”。这里不能久留,那个“记录者”警告过,“绝对理性”的触须可能随时会探查到这里。
她必须离开数据之海,返回现实世界,并想办法前往“律法之锚”的核心——那个位于月球,或者说其空间褶皱中的神秘区域。
但该如何离开?
她尝试感应进来时的那条路径,却发现那条路径已经消失或者说改变了。数据之海的结构似乎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