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来。
他带着几个机灵的伙计,在交易所门口蹲守了三天三夜。
手里攥着大把的钱票,见人就问。
“这位兄弟,手上的股票卖不卖?我出七十贯!”
“七十五贯!卖给我!”
可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摇头。
那些之前还犹豫不决的小商人,此刻一个个都把股票凭证当成了传家宝。
“不卖!说啥也不卖!”
“没看到吗?天天在涨!这才哪到哪?等最后一次发售,肯定能涨到一百贯!”
管家绝望地回到了商行。
卫觊听着汇报,脸色铁青。
“一群蠢货!”
“钱!我有的是钱!为什么就是买不到!”
他不知道,市面上流通的股票,已经少得可怜。
绝大部分,都回到了沈潇的手里。
糜氏钱庄里,气氛同样压抑。
“大哥,这不对劲。”
糜芳看着空空如也的交易记录,额头全是汗。
“这几天,市面上的交易量,几乎是零!”
“那些泥腿子,好像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糜竺眯着小眼睛,肥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困惑。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潇,他又在搞什么鬼?”
一旁的曹仁冷哼一声。
“管他搞什么鬼。”
“一个月后,两千万股!”
“主公的钱,已经又送来了一批!足够把整个交易所买下来!”
“到时候,任他千般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曹仁的话,让糜竺稍微心安了一些。
没错,钱。
这才是最重要的。
等待的第四天。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等到一个月后才能见到股票时。
转机,出现了。
一个来自荆州蔡氏的管事,在茶馆里唉声叹气。
忽然,一个衣衫褴褛,看起来像个落魄农夫的人,凑了过来。
“这位爷,您……您是想买股票?”
管事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有?你有就卖给我!我出高价!”
那农夫怯生生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凭证。
“俺……俺就这一股。是俺婆娘的嫁妆钱换的。”
“本来想留着传家,可家里娃病了,等着用钱……”
“别废话!多少钱!”
“俺……俺听说现在值七十多贯……俺也不多要,您给个七十八贯,成不?”
“成!太成了!”
管事一把抢过凭证,将一袋钱塞进农夫手里,拉着他就往交易所跑。
生怕他反悔。
经过官方过户,这张股票,终于到了他的手上。
管事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终于,抢到了!
而那个卖掉股票的农夫,拿着钱,拐进一个巷子,换下身上的破烂衣服,露出了里面交易所的青色短衫。
他对着巷子深处的一个身影,恭敬地行了一礼。
“大人,办妥了。”
“嗯,去领赏吧。”
这样的“偶遇”,在接下来二十多天里,开始在长安城的各个角落上演。
每次出售的数量,都极少。
一股,三股,最多不超过十股。
卖家,都是些看起来急着用钱的“普通百姓”。
买家,则无一例外,是那些来自各路诸侯的代理人。
卫觊的管家,终于买到了。
虽然前前后后加起来,还不到一百股。
但他每天看着黑板上不断飙升的价格,心都在颤抖。
七十八贯。
八十五贯。
九十三贯。
一百零七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