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扒皮这下真慌了,腿肚子直哆嗦:“冤枉!军爷,天大的冤枉!我是良民!我还给官府捐过粮……”
“闭嘴!”校尉厉声喝断,“你捐那点粮,还不够你从穷人身上刮下来的皮!”
“搜!把他那些害人的账本、借条、地契房契,都给老子翻出来!”
“是!”
果然,没费多少工夫,士兵就从他家墙壁暗格里搜出了一大堆东西,借据堆成小山,还有不少田契房契,都是别人还不清债被他巧取豪夺过去的。
“按主公刚下的令,利息高过官府定的一分钱,本金充公,利息全免!”
“你这利钱,都快翻了几个跟头了!心真他娘的黑!”
“来人,把这些契约都收好了,回头查清楚了,得还给人家苦主!”
“钱扒皮,你这罪过大了去了,下半辈子就准备去矿山里头啃石头吧!”
钱扒皮腿一软,“噗通”坐地上,脸跟刷了层白灰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乡野之间。**
不光是县城里头闹腾。
那些窝在乡下,跟地头蛇似的土豪劣绅,平日里勾结衙门里的小吏欺负老百姓的,还有那些街头巷尾游手好闲、打架偷东西的小混混团伙。
一个都跑不了,全在这次清扫的名单上。
刘备军的士兵,跟着那些刚提拔起来、由军中识字老兵临时充当的县尉、亭长,一村一村地往下走。
手里拿着单子,照着名字抓人。
“张三狗!平日里手脚不干净,还调戏人家婆娘,带走!”
“李瘸子!听说你跟县里赌坊勾结,做局坑人钱?走!”
“王老五!占人家孤儿寡母的地,你好大的胆子!捆起来!”
一时间,河东郡好些地方都闹腾起来,抓人的兵丁,哭爹喊娘的泼皮,乱糟糟一片。
不少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家伙,如今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哭喊着、求饶着、咒骂着,被押往县城。
老百姓多是扒着门缝往外瞅,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看着那些恶人被抓,心里是痛快,可又有点害怕。
这阵风刮得是猛,可万一只是刮一阵呢?
等官兵走了,那些人放出来,会不会变本加厉地找后账?
**安邑,临时设的审判和收容点。**
抓来的人实在太多,乌泱泱挤了一大片。
简雍亲自坐在这儿,累得眼圈发黑,带着那一百多个刚上任的小吏,还有些临时抓差找来的、能写会算的人,点着灯熬油地连夜审问、分拣。
罪大恶极,老百姓恨得牙痒痒的,比如开黑赌坊逼死人的、放印子钱吃人不吐骨头的、手上沾过血的恶霸头子,查清楚罪状,验明正身,二话不说,直接拖到当地县城门口。
学着安邑城门外头的样子,人头落地,挂起来示众。
用这血淋淋的场面,震住那些还想动歪心思的,也给受苦的老百姓出出气。
这么杀了一批,还真不少,光安邑周围几个县,头一轮就砍了三十多个脑袋。
剩下的,就看罪过大小了。
罪过轻的,比如就是偷只鸡摸只狗,或者跟着瞎起哄打过架的,判个强制劳动三年,送去修路、挖水渠。
罪过重些的,欺负良家妇女、霸占人家田地、常年横行霸道的,那就强制劳动五年到二十年不等,送去最苦最累的矿山,或者新开的屯田点,跟土地死磕去。
这些人全被打散了,编进由士兵看着的劳动队。
管饱饭,给身破衣裳遮体,但活儿是真累,日头底下挥汗如雨,稍微磨蹭点,看管士兵的鞭子就抽上来了。
沈潇也抽空去收容点转了一圈。
看着那些往日里耀武扬威的家伙,现在个个灰头土脸,在鞭子底下吭哧吭哧干活,他脸上看不出喜怒。
只是对旁边的简雍交代:“宪和先生,规矩得立好。”
“让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