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病把他的脊梁压得不轻。
正是黄忠!
黄舞蝶跑到老者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指了指沈潇等人:“爹爹,这几位说是您的故人之后,特来拜访。”
说完,她又急匆匆地对沈潇等人欠了欠身:“这位哥哥和几位叔伯请稍坐,我去看看哥哥。”
她显然认为沈潇看起不大,虽然真是父亲的故交,但她不想感叔伯。
看他们有正事要谈,便懂事地先进了里屋去照看病人了。
客厅里,沈潇、郭嘉、张飞、许褚依次落座。
黄忠目光沉稳,如同打量猎物般,不着痕迹地扫过眼前的几人。这个年轻人是头,气度不凡;旁边那个文士,智珠在握的样子;身后那两个,一个煞气腾腾,一个稳如泰山,都是顶级猛将。故人之后?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故人之后是这般阵仗。
沈潇不等黄忠发问,当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黄忠,恭恭敬敬地深深一揖。
“晚辈沈潇,见过汉升将军!”
“汉升将军,小子沈潇,刚才情急,冒认是您的故人之后,实在唐突,还望老将军莫怪。”
“实不相瞒,小子是特意来寻将军的。”
黄忠摆摆手,并不追究,脸上带着几分了然。
“无妨。”
“忠早已不问军中事,就是个闲人,几位寻我,究竟何事?”
他的声音平静,透着一股子经历风霜后的沉稳,但也藏不住那份难言的疲惫。
沈潇不再绕圈子,直接挑明来意。
“汉升将军,小子是河东刘备刘玄德主公麾下主簿。”
“我家主公乃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仁义之名播于四海,素有匡扶汉室、解救万民于水火的大志。”
“主公听闻汉升将军大名久矣,深知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箭术更是冠绝当世,实乃国之柱石。”
“所以,特地派小子前来,诚心诚意,想请将军出山,与主公一道,共扶汉室,建功立业!”
黄忠听着,面色不动。
等沈潇说完,他才慢慢摇了摇头,那份疲惫似乎更重了些,还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楚和无奈。
“沈主簿,玄德公的美意,忠心领了。”
“只是…忠如今,实在有心无力啊。”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也低沉许多。
“忠有个儿子,叫黄叙。”
“早些年练武,不慎伤了根基,落下个要命的病根(哮喘),常常咳喘不停,看着就让人揪心,痛苦得很。”
“忠为了给他寻医问药,早就辞了军职,只想着能好好照料他。”
“恕忠,实在不能答应。”
原来是这样。
沈潇心里清楚了,这和他记忆里的情况差不多。
就是这个症结!
沈潇脸上显出几分把握。
“汉升将军爱子之心,着实令人动容。”
“不过,小子斗胆说一句,或许…能为令郎的病情,出点力气。”
黄忠猛地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眸子瞬间亮了,紧紧盯着沈潇。
“哦?沈主簿这话是何意?”
沈潇不急不躁地开口:“小子以前偶然得过一个古方,叫‘麻黄汤’,听闻对风寒束表、肺气不畅引起的咳喘有些用处。”
“方子不复杂,就是麻黄、桂枝、杏仁、甘草这四味药。”
“根治令郎的病,小子不敢说,但缓解症状,让他少受些罪,吊住命,应该有点效果。”
他朝身后的亲兵使了个眼色。
亲兵立刻上前,把早就准备好的桂枝、杏仁、甘草三包药材递上。
“这三味药,小子已经让人备好了。”
“至于最要紧的那味麻黄,刚才已经在令爱手里了。”
沈潇看着黄忠那难以置信的样子,继续加码。
“汉升将军不妨先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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