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将士不断轮换坐骑,始终保持着惊人的机动力。
第一次险情发生在追逐开始的第三个时辰。
于夫罗的左翼骑兵仗着对地形的熟悉,从一片连绵的丘陵地带横插过来,压缩汉军的活动空间。
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向前一指,道:“随我来!”汉军突然变向,沿着一道狭窄的干涸河谷加速疾驰。
河谷蜿蜒曲折,暂时甩开了左翼的敌人,但谷口处,步度根的鲜卑前锋骑兵已经如狼群般出现。
“放箭!”黄忠洪亮的声音响起。
他不知何时已率五百弓骑抢占河谷一侧的土坡高地,一片箭雨倾泻而下,迟滞到鲜卑人的脚步。
汉军趁此机会,冲出河谷,紧接着又是一个急转向,从于夫罗军和步度根军之间一个因调度不及而短暂出现的空隙中险之又险地穿插而过。
沈潇只觉得马背颠簸得五脏六腑都快错了位,死死抓住马鬃,脸色发白,心想这比后世最刺激的过山车还要命。
“沈先生,抓稳!”黄舞蝶清脆的声音在风中传来。
她的坐骑始终紧紧与沈潇并排,手中长枪使得如同蛟龙出海,枪尖寒光闪烁,将几名冲得过近骚扰的敌军斥候精准地挑落马下。
在英姿飒爽的黄舞蝶护持下,沈潇的安全比较稳当,还不用担心冷箭或者流矢。
然而敌军数量实在太多,七万对一万六,这已经不是战术层面能轻易弥补的差距。
仅仅一个时辰后,步度根亲率的鲜卑中军再次咬了上来,眼看就要缠住汉军的后队。
“他娘的!还有完没完!”许褚蒲扇般的大手紧握手中的大刀,咆哮一声:“飞虎营的崽子们,跟我冲!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是爷爷!”
他点起三百飞虎营亲卫,一个回马枪,悍然朝着鲜卑前锋最密集之处反冲过去。大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硬生生将鲜卑人的冲锋势头砸得一滞。鲜卑骑兵虽凶悍,却也被这群不要命的汉军的凶狠打法吓了一跳。
关羽抓住这宝贵的喘息之机,厉声喝道:“全军换马!加速!”
许褚带着浑身浴血的亲卫们杀出个来回,见大部队已拉开距离。
也不恋战,骂骂咧咧地撤了回来,盔甲上添了数道新的劈砍痕迹,脸上却带着嗜血的兴奋,冲着沈潇咧嘴一笑:“沈先生,过瘾不?”
沈潇心道:“过瘾?我差点吓到魂飞魄散!”
汉军将士们凭借装备与马力的优势,以及关羽、黄忠、许褚等猛将的奋战,一次又一次从敌军的包围圈中撕开缺口,险之又险地甩开追兵。
但敌军主力却如跗骨之蛆,阴魂不散,轮番追击,不给汉军丝毫喘息之机。
在匈奴、鲜卑联军如同赶羊般的驱赶和层层压缩下,汉军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
从最初还能凭借机动力勉强周旋,到后来几乎是疲于奔命,人人脸上都写满了难以掩饰的疲惫,连战马都开始喷着粗气。
“关二哥,不能再这么跑下去!”沈潇抹去糊了满脸的汗水和尘土对身侧的关羽喊道。
“敌人太多,他们轮番上阵,马换人不换,我们迟早会被活活拖垮!就算马能受,人也不能承受啊!”
关羽怒喝一声:“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马快,还是某的刀利!”
嘴上虽硬,但他紧锁的眉头却显示出内心的焦灼。
“奉孝啊奉孝,你再不来消息,咱们可真要集体交代在这鬼地方了!”沈潇心中哀嚎。
就在全军上下快累趴下时,连马儿都开始喘着粗气时。
侧前方突然出现一点红芒,一名斥候正拼死打马冲来,手中代表郭嘉的红色小旗在风中狂舞。
“报——!郭军师……郭军师有消息了!”斥候冲到近前。
沈潇与关羽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死里逃生的狂喜。
“快!奉孝怎么说!”沈潇一把扶住斥候。
斥候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