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严颜没有说话,脸色却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不信!
刘备刚取汉中,根基未稳,哪来这么多兵力可以随意调动?
这一定是诡计!一定是!
然而,第二天,七月初七。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方向。
又是一支旌旗蔽日的大军,尘土飞扬地开赴到了城下。
“报——!”
“将军!又……又来了一万五!”
城楼上的空气,瞬间凝固。
严颜的手,死死扣进了城墙的砖缝里,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
五万大军!
城外的敌军,已经达到了五万!
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难道是情报有误?刘备的实力,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七月初八。
当第三支一万五千人的“援军”,如约出现在地平线上时。
严颜感觉自己的世界,轰然崩塌。
六万五千!
黑压压的营帐连绵成海,将小小的巴郡围得水泄不通。
无数的“汉”字大旗在风中狂舞,像一只只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森白的獠牙。
城楼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益州将士,都感到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窒息和绝望。
“将军……完了……”
一名年轻校尉的声音带着哭腔,手中的长枪都在剧烈颤抖,几乎要握不住。
“六万五千精锐……我们……我们守不住的……”
严颜没有呵斥他。
因为他自己,也已经心乱如麻。
他不是怕死。
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巴郡失守,让这六万五千虎狼之师,长驱直入,踏平整个益州!
“张飞此来,非是佯攻!”
严颜的嘴唇干裂,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这是刘备的主力!他们要一口吞下巴郡,彻底打开东线门户!”
他想起了成都那帮还在歌舞升平,做着合纵连横美梦的蠢货,一股巨大的悲凉涌上心头。
不能再等了!
再等,一切都完了!
“来人!笔墨伺候!”
严颜大吼一声,踉跄着冲下城楼,疯了般冲回自己的府衙。
他一把推开所有人,铺开竹简。
两万。
三万五。
五万。
直至今日,那令人窒息的六万五千!
他将这一个个数字写下,又用朱砂笔重重划过,那红色刺眼如血。
“此乃刘备主力,欲毕其功于一役!”
“八百里加急!立刻送往成都!呈交主公!”
严颜将写好的血书塞进信筒,交到一名心腹死士手中,双目赤红地嘶吼道:
“告诉主公!巴郡危在旦夕!益州危在旦夕!再不发援兵,一切都晚了!”
……
成都,益州牧府。
靡靡之音缭绕,刘璋正与一群士族文臣欣赏着新排练的歌舞,享受着片刻的安逸。
“主公!!”
一声凄厉的嘶喊划破了歌舞升平。
一名信使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高举着手中的信筒。
“巴郡八百里加急!严颜将军血书!”
歌舞骤停。
刘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当那封还带着严颜体温和绝望气息的血书在他面前展开时,刘璋只扫了一眼,便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六……六万五千大军?!”
“严颜被围?!巴郡危急?!”
整个大堂,如同被投入了巨石的油锅,瞬间炸裂!
“怎么可能!刘备哪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