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王家庄园。
王文轩趴在奢华的大床上,床单已被他揉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和血腥气。
私家医生刚刚为他处理好断裂的肋骨和背部的挫伤,脱落的牙齿尚未补全,剧痛让他脸色惨白,额头布满冷汗,但更让他煎熬的是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未知的恐惧。
“……吴奎!还没查到那个大胡子的底细吗?!”
他声音嘶哑,想到大胡子肆无忌惮的耳光,那淡漠却充满杀气的眼神,浑身不自觉地有些颤栗。
如果此仇不报,估计他连睡觉都不会安稳。
“都是因为陈玉兰那个贱人,不仅让我背负脏名,还让我受今日之辱,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吴奎垂手立在床边,眼神阴冷如毒蛇。
“少爷息怒。那个姓木的江湖上关于他的传闻极少,能查到的仅有三次,一次是在赌石场,听说大赚了一笔。另一次是省城拍卖会,结束后还与陈家陈子昂有些瓜葛,听说陈家大少都吃了亏。最后一次出现就是与周清宜一起去东郊化工厂。但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从哪儿来的,好像凭空出现。”
吴奎的声音带着凝重。
“不过,从这三次看,他身手极其恐怖,阿强的手腕是瞬间被捏碎的,特别是陈子昂在他手上都吃了亏,绝非普通练家子能做到。此人……深不可测。”
“深不可测?”
王文轩猛地捶了一下床垫,牵动伤口疼得他倒吸冷气。
“再深不可测他也是个人!敢动我王文轩,就是找死!周清宜呢?那个贱人!”
“周清宜是市局刑警队长,身份敏感。已查清她实乃京城周家人,那可是真正的庞然大物,我们万万不能得罪。动她,风险太大,极易引来强力反弹。”
吴奎冷静分析道,他深知王文轩此时肯定急着一雪前耻,必须把利害关系摆明。
“什么?京城周家,这种大小姐跑江汉来干什么?关键为什么要盯着我不放?”
王文轩一时感到脑容量不足,以往遇到事情他总能运筹帷幄,但令他想不通的是,自林昊复学以来,好像他的一切谋划都成了纸老虎,轻轻松松就被戳破。
指使赵锐安排人对林昊下药时是这样,面对猥亵指控是这样,现在竟然连教训一个保洁员都是这样!
他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少爷,如果说周家是虎,我们王家最多只能算头狼,周清宜是万万动不得的。现在陈玉兰一家有姓木的罩着,我出手恐怕都未必是对手。我想当务之急,是找到姓木的软肋。”
吴奎在王家侍奉多年,对各大家族了如指掌,自是清楚什么人可以动,什么人必须回避。
否则一个不小心,动了不该动的人,恐怕爽了一时却要后悔一辈子,甚至可能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王文轩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你内劲中期高手都不是对手!难道这杂碎是后期甚至宗师?”
“少爷,我恐怕的确不是他对手,当日陈子昂身边就有与我差不多的武者,结果被一招击败!但要说宗师,估计可能性不大,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绝不会在江湖如此寂寂无名。”
吴奎说到“一招击败”时充满忌惮。
“现在情况看,那姓木的实力不明,硬碰硬恐有变数。而且,我们还需要顾忌官面上的影响。陈玉兰是星耀事件的‘受害者’,刚经历‘入室行凶’,若再出事,舆论压力会非常大,警方,尤其是周清宜,必定会死死盯住。”
王文轩虽然暴戾,但并非完全无脑,吴奎的话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但眼中的怨毒丝毫未减。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能算。”
吴奎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是人,就有弱点。家人?朋友?或者……他在乎的人?姓木的看来对陈玉兰一家很重视,他的软肋不好找,但陈玉兰家的好找!”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
“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