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决然。
等天色完全暗下来,汪晓收起万灵聚魂幡,换了身便于行动的黑衣,走出鬼屋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姑苏区平江路报恩寺遗址。”
他报地址时,司机师傅手上的方向盘顿了顿,笑着搭话:“哟,去富扬区啊?那得绕段高速。平江路晚上是热闹,不过听那边乘客说,报恩寺后面那巷子里阴嗖嗖的,晚上别往里乱钻啊。”
汪晓笑着应下,指尖轻轻抵在车窗上。
他当然知道,司机说的凉快其实是英魂盘踞多年留下的魂韵。
车子缓缓驶出江南市主城区,路灯从密集的霓虹渐变成稀疏的光晕,没多久便拐上了高速。
夜里的高速车流不多,车灯劈开夜色往前冲,仪表盘上的时速稳定在九十码。
约莫四十分钟后,车子下了高速,又沿着城郊的省道行驶了十几分钟,才驶入富扬区街道。
这里的路灯多是复古的灯笼样式,暖黄的光映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比主城区少了几分喧嚣,多了些慢节奏的烟火气。
路边的小吃摊冒着热气,摊主的吆喝声混着游客的谈笑声,一派鲜活的景象。
又穿过两条挂着红灯笼的老街,司机缓缓停下车:“到了,前面拐进去就是平江路,报恩寺遗址的牌子就在巷口,很好找。”
汪晓付了钱,推开车门,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扑面而来。
这里的气息,比主城区多了几分厚重的历史感。
越靠近平江路,周围的建筑越有古意。
白墙黛瓦的老房子连成片,灯笼的暖光映在青石板路上。
游客们三三两两逛着小店。
叫卖声、笑声此起彼伏。
他绕到香烛铺后侧,果然看到了那条窄巷。
巷口没有路灯,只有牌位前的两盏长明灯发出微弱的光,把周围的阴气染成了淡青色。
汪晓放缓脚步,指尖凝出一缕鬼气探向巷内。
刚靠近牌位三米远,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
魂气形成的屏障像铜墙铁壁,连他的鬼气都渗不进去。
汪晓收回指尖,看着那道无形屏障在夜色里泛着淡青色的微光,心里没半分急躁。
巷口外的平江路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游客举着糖葫芦和糖画穿梭在老街里。
卖桂花糖粥的小摊前排着长队,蒸腾的热气混着甜香飘得老远。
这时候要是硬闯,别说会惊扰到孙权的英魂,怕是先引得路人围观,反倒坏了正事。
他往后退了两步,混进人流里,目光扫过街边的店铺,最后落在一家挂着“富扬老馄饨”木牌的小店上。
店面不大,只摆着四张方桌,靠窗的位置还空着一个座。
汪晓掀开门帘走进去,带着暖意的馄饨香瞬间裹住了他。
店主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叔,围着藏青色围裙,正低头麻利地包着馄饨。
见他进来,抬头笑着招呼:“小伙子,虾仁鲜肉馄饨来一碗?我们这馄饨皮都是自己擀的,鲜得很。”
“好,再来一碟小菜。”汪晓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老照片上。
照片里是几十年前的平江路,青石板路两旁还没有这么多商铺,只有几间矮房。
最显眼的就是巷口那方孙权牌位,旁边围着几个拎着香烛的老人。
“大叔,您这照片有些年头了吧?”汪晓指着照片问道。
店主把一碗刚出锅的馄饨端过来,汤面上飘着翠绿的葱花:“可不是嘛,这是我父亲年轻时拍的,得有四十多年了。那时候啊,平江路没这么热闹,但来上香的人一点不少,尤其是逢年过节,牌位前的香烛能从早烧到晚。”
汪晓用勺子舀起一个馄饨,咬开薄皮,鲜美的汤汁在嘴里散开。
他顺势问道:“我听人说这巷子里供奉的是孙权?没想到富扬这边还这么多人记得他。”
“那可不!”店主放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