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贪图私利的阴修之辈。”
范仲淹也缓缓颔首,指尖再次拂过幡面,这次的动作里多了几分郑重:“穆桂英将军率军抗辽、高仙芝将军镇守西域,皆是我生前便听闻的英烈。前者巾帼不让须眉,凭一腔热血护北疆安稳;后者万里戍边,将大唐威仪播撒西域,当年我读史时,便常为二位的忠勇慨叹。”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了然:“至于武松兄与苏小小姑娘,是我成魂后,在江南夜游时听往来游客提及的。听说武松兄当年景阳冈打虎、为民除害,一身正气连阴邪都惧;苏小小姑娘虽为花魂,却有文人风骨,魂韵纯净得不染半分浊意。”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向汪晓,眼底多了几分认可:“能让这六位,既有我生前敬慕的前辈英烈,又有后世传扬的刚正魂灵齐聚,你这聚魂幡,倒真是个藏英纳贤的好去处。”
苏轼笑着拍了拍汪晓的肩膀,青衫袖角扫过幡面,带起一阵轻风吹:“既如此,我等便却之不恭了。有此幡庇护,日后也能更自在地帮你处理散魂之事,不用再担心日出后魂体受损。说不定待得久了,还能在幡中再写几首新词呢。”
汪晓将万灵聚魂幡的幡面再展宽些,淡金色的光晕在晨光里愈发柔和。
最先动的是白居易,他望着幡中流转的温润魂韵,没有多言,只是轻轻颔首,周身的魂光便化作一道流光,稳稳飘进幡面,转瞬便与幡内魂韵相融。
苏轼见状,指尖捻了捻青衫衣角,眼底闪过一丝对这新奇法器的好奇,随即也不再犹豫,魂影轻动,跟着化作一道微光入了幡,动作间还带着几分他惯有的豁达自在。
最后是范仲淹,他先是站在原地,目光在幡面与汪晓之间轻轻扫过,似是在确认这法器的安稳。
片刻后,他眼中的审视化作笃定,也跟着前两位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落入幡中。
三道魂灵先后入幡,幡面只轻轻颤动了一下,便恢复了平静。
汪晓小心翼翼地收起万灵聚魂幡,将其化作一道微光收入掌心。
抬头望向天际,此刻东方的鱼肚白已染成了淡粉色,晨光正透过松枝的缝隙,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远处隐约传来了行人的脚步声与交谈声。
“该回去了。”汪晓轻声自语,脚步不由得加快。
他避开晨间早起的环卫工人与晨练的老人,身影在晨光中微微透明。
大约十五分钟左右,便到了陈倩倩的公寓楼下。
楼下的早餐店已经开了门,蒸笼里冒出白汽,裹着豆浆与油条的香气。
汪晓想起陈倩倩昨晚说想吃咸豆浆,便快步走了过去,买了一杯热乎的咸豆浆,两根刚炸好的油条,还额外加了一个她爱吃的茶叶蛋,小心翼翼地用袋子装好。
推开门时,屋里还带着清晨的微凉。
汪晓轻手轻脚地换了鞋,将早餐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先探头往卧室看了一眼。
窗帘拉得很严实,只透过缝隙漏进几缕极淡的晨光。
床上的人蜷缩在被子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
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像是在做什么好梦。
汪晓放轻脚步走到卧室门口,靠在门框上静静看着。
他知道,这段时间陈倩倩实在太累了。
拂晓鬼屋的装修方案要改,员工要招聘,还要对接消防与工商的手续,每天忙到深夜才回家。
连她之前一直坚持的武者炼体都停了。
想到这里,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缓缓在床沿坐下。
被子里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轻轻动了一下,往他这边靠了靠。
汪晓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头泛起一阵柔软,像是有温水在慢慢流淌。
他俯身下去,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然后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他的唇带着魂体特有的微凉,却又藏着几分滚烫的心意,落在她皮肤上时,像一片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