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年没说话,深沉的眼眸半眯著,浑身气场散发寒意。
怕他不来,也怕他怀疑,叶繁姿再次开口:“张贺年,我知道你还是不信我,也不觉得我会这么容易告诉你,我也有我的难处,我要是这么快告诉你,我手里就没了筹码,希望你能体谅我,在我觉得可以完全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毫无保留,要是陈湛知道我叛变了,我的下场也许比叶桓还惨,所以,你先配合我一下,先不要引起陈湛的怀疑。”
张贺年轻扯嘴角,哪能不明白叶繁姿的用意,谁知道她到底是『投诚』,还是『臥底』。
秦棠从厨房出来,张贺年已经打完电话,回到室內,隨手套上沙发上的外套,她只问:“要出去吗”
“嗯。”张贺年没法和她解释,快步上前在她额头重重落下一吻,“你在景苑不要到处乱跑,有陌生人敲门不要理,把门锁好,我出去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要等我。”
“你什么时候这么囉嗦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知道的,你去忙你的吧。”
反正过来她是想他,想看到他,確认他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要是他实在忙,她可以先回樺市,不会打扰他。
张贺年百般繾綣,揉了揉她脸颊,“那我走了。”
“去吧。”
……
张贺年到了医院见到叶繁姿,叶繁姿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说:“你来了,来坐。”
她拍了拍床边的位置。
张贺年没坐,病房还有其他人,是一对母女,母亲生病,女儿二十四小时陪床,怕吵到別的病人,他声音放轻,站在床尾,表情冷淡,说:“打算什么时候说出来”
“你问得太直接了,像我这种处境,我很害怕,得留点筹码在手里,当然,不会让你等很久,我知道的比叶桓还多,只要你好好陪我,我会告诉你,包括郑琦是怎么死的。”
叶繁姿胸有成竹,不像受伤那晚一样装可怜,她直勾勾袒露眼底的欲望,说白了,就是要他,目的也確实是奔著他来的。
“换策略了”张贺年讽刺道。
“在你眼里,我这么有心机是个坏女人”
叶繁姿抓紧被子,心臟一抽一抽的,“那秦棠呢,她就没心机,她单纯善良脆弱,时时刻刻需要你保护你喜欢这样的”
张贺年气场极具压迫感,尤其是那对深邃的眼,严肃盯著她。
叶繁姿感觉到他不爽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態,连忙道歉:“抱歉,我无心的,我只是有点乱,你不相信我,让我觉得……不是很舒服。”
张贺年言简意賅:“你想合作,好好配合,不想合作,我不勉强。”
“我想合作,没有不想合作,我只是想给自己一点保障,我怕你们就算拿到陈湛的把柄,我也逃不掉,我可能还会被说成帮凶。”
她和陈湛搅和了好多年,利益错综交缠,我中有你,你中有我,难分彼此,要是被清算,她也跑不掉。
张贺年像是听到笑话一样:“那么我凭什么相信你”
张贺年漫不经心把玩打火机,他没抽菸,还是习惯带个打火机。
叶繁姿咬唇沉默,眼神有些慌乱,“我可以戴罪立功,不是有这个说法么”
“呵。”张贺年仍旧是笑,她变卦也太快了,墙头草,说明什么,並不是真心『投诚』。
张贺年突然靠近,阴影笼罩下来,叶繁姿下意识靠著床头柜,仰起头看他,他靠得太近,以至於她有些紧张,窃喜,他居然靠这么近……
还没等她反应,张贺年沉声说:“叶繁姿,我没这么多时间陪你玩。还是那句,你想死,没人救得了你。”
“不是……”
张贺年说完转身就走了。
叶繁姿不甘心望著他的背影,心渐渐落到谷底。
晚上蒋来下班来了医院看叶繁姿,病房却空空如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