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蹲在食堂角落啃着冷馒头,正对着面前的《剑招破绽解析》发呆。书页上的文字像一群蝌蚪在眼前乱爬,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当声,仿佛有人拖着一串铜铃在走路。
“马 —— 东 ——” 尾音拉得老长,带着三分挑衅七分得意。马东浑身一僵,馒头差点噎在喉咙里。不用回头他也知道,云瑶那尊活祖宗又来了。自从上次拒绝她的 “教学邀请”,这半个月来,他已经在藏书阁、训练场、甚至茅房门口和这位大小姐 “偶遇” 了七八次,每次都被对方用各种刁钻问题刁难。
强忍着把馒头塞进对方嘴里的冲动,马东慢悠悠转过身,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云瑶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是想让我背诵《云氏家训》还是表演胸口碎大石?”
云瑶双手抱胸,发间新换的珊瑚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活像条准备发起攻击的眼镜蛇:“本小姐今天来,是要和你赌一赌。”
“赌…… 赌钱?” 马东下意识摸了摸干瘪的钱袋。作为一个靠奖学金和食堂剩菜度日的穷苦弟子,他对 “赌” 这个字向来敬而远之。上次在赌坊围观师兄们掷骰子,他不过多看了两眼,就被拉去当免费跑腿,最后还倒贴了三个包子钱。
“赌什么?” 他咽了咽口水,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现在就脚底抹油开溜。
云瑶眼珠子一转,突然凑近两步。马东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龙脑香,差点被呛得咳嗽起来。“就赌一个月后的学院演武大会,我们俩谁能取得更好的名次。” 少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怎么样,敢不敢?”
马东感觉天灵盖嗡地一声炸开。演武大会可是学院年度盛事,往年冠军不仅能获得丰厚奖励,还能直接进入长老院观摩学习。他偷偷打量云瑶,见对方发髻上别着的翡翠簪子泛着幽幽绿光 —— 那分明是用千年寒玉雕琢而成,价值连城,说不定能抵得上他二十年的修炼资源。
“这云瑶家族背景强大,说不定有什么厉害的底牌,自己贸然答应会不会吃亏?” 他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指甲在掌心掐出几道月牙印。可不知怎么的,上次拒绝云瑶时,对方那句 “能有多大出息” 突然在耳边响起,像根刺扎进心里。
“好,赌就赌!” 话一出口,马东就后悔了。但看着云瑶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他又梗着脖子补了一句,“不过我也有个要求,要是我赢了,你以后不许再这么强势地干涉我的事情!”
“行,就这么说定了。” 云瑶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转身时裙摆扫过马东的馒头渣,“要是输了,本小姐就让你每天给我当剑靶子,顺便把《云氏家训》抄个三百遍!”
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马东抓起半块馒头狠狠咬了一口。“三百遍?当我是打印机啊!” 他嘟囔着把书往怀里一塞,脚底生风地冲向训练场。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活像个奔赴战场的孤胆英雄。
接下来的一个月,整个学院都流传着两个 “疯子” 的传说。有人看见马东每天天不亮就蹲在瀑布下练剑,被水流冲得七荤八素还在喊 “辟核剑法第九式”;还有人撞见云瑶在家族禁地闭关,时不时传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吓得巡逻弟子以为有人在炼制大规模杀伤性法宝。
“马师兄,您歇会儿吧。” 小师弟抱着一摞草药路过训练场,看着浑身湿透还在舞剑的马东直摇头,“您都练了十二个时辰了,再这么下去,剑还没练成,人先练成铁杵了。”
马东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剑尖挑起一片落叶:“不行,我得在演武大会上把云瑶那丫头…… 咳咳,云瑶小姐打得心服口服!” 话音未落,他脚下一滑,狼狈地摔进泥坑里,溅起的泥水把小师弟新买的道袍染成了斑点狗。
而另一边,云瑶正对着家族宝库的守卫大发雷霆:“什么?千年朱果被三师兄拿去炼丹了?!他不知道本小姐要用来突破境界吗?!” 守卫战战兢兢地递上一份清单:“小姐,要不您看看这个?百年玄冰髓、九窍玲珑丹、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