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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天胤虚按的五指悄然收拢。
“锵——!”
修罗剑应念出鞘三寸!一抹幽暗混沌的剑光自鞘内流淌而出!
并非斩击,仅是那出鞘三寸所溢出的、凝练到极致的一缕先天剑炁,如水中涟漪般向前方无声扩散!
嗤——!
细微若裂帛的轻响掠过。
那凝滞于空中的数十弩箭,首当其冲,瞬间化为齑粉,湮灭无形!
剑炁涟漪毫不停滞,拂过最前方的十余骑。
无声无息。
人、狼、甲胄、兵刃…动作瞬间定格,宛若冰封。旋即,一道光滑如镜的裂痕自他们眉心、狼首正中浮现,笔直向下蔓延。
咔嚓…哗啦…
如同精致琉璃器皿坠地的脆响。
十余骑连人带狼,自中轴线整齐无比地分裂开来!热血与内脏尚未泼洒,便被剑炁中蕴含的极致森寒瞬间冻结!两半尸身保持着冲锋或射击的姿态,轰然倒地,摔碎成满地猩红剔透的冰晶残块!
死寂!比北极冰原更深沉的死寂笼罩而下!
剩余的三十余骑彻底崩溃!恐惧如毒藤缠绕心脏,攥紧咽喉!座下巨狼发出濒死般的哀鸣,疯狂挣扎欲逃!
那百夫长肝胆俱裂,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张口欲发出最后的嘶吼示警——
项天胤没有给予他丝毫机会。
修罗剑,彻底离鞘!
剑身暗沉,无光,却仿佛吞噬了周遭一切光线,唯剑刃处流转着一线令人心悸的灰蒙死寂。项天胤手腕仅是随意地一翻,一送。
并无精妙招式,仅是朴实无华的一记直刺。
然而,一道凝练如实质、扭曲光线、长约丈余的灰蒙剑罡,自剑尖喷薄而出,如死神的指尖,无声点向骑兵阵列!
剑罡所过,万物皆寂!
无论是人是狼,是铁甲是皮袄,是筋骨是弩机…触之即分,碰之即碎!没有金铁交鸣,没有血肉撕裂声,只有一种物质结构被绝对力量强行瓦解、湮灭的细微噌音!鲜血甫现即成冰沫,残骸未落已覆寒霜!剑罡掠过,留下的是一条宽阔的、由无数冻结碎块铺就的死亡走廊!
三五次呼吸之间,喧嚣的杀阵重归死寂。
风雪依旧,却无法立刻掩盖这片刚刚诞生的冰封地狱。扭曲的金属、破碎的肢体、凝固的惊恐表情…一切都被瞬间定格,构成一幅极端惨烈而又诡异冰冷的死亡画卷。
项天胤漠然垂眸,修罗剑缓缓归鞘,剑刃与鞘内壁摩擦,发出沙沙轻响,是此地唯一的声源。
他目光扫过这片由他亲手造就的绝地,眼神无悲无喜,唯有先天一炁运转下的绝对理智与掌控。杀戮,于此刻,仅是达成目的的必要手段,不涉情绪,唯有因果。
转身,身影再度没入风雪,仿佛从未出现。
…
当项天胤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焦急等待的四将视野中时,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才悄然散去。
“公子!”王朝急步上前,话音未落,便已哽住。他看到了项天胤眼底那一闪而逝的、非人的淡漠,也看到了他玄甲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新鲜冰晶。
“清理了。继续行军。”项天胤语气平淡,仿佛只是拂去了衣上尘埃。
清理了?五十骑精锐巡狩队…就这么…清理了?
后续队伍经过那片冰丘时,即便是最悍不畏死的白劲姚,目睹那地狱般的场景,也骤然面色惨白,胃腑翻腾,几乎呕吐出来。赵古信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望着那些被绝对力量瞬间分解、冻结的残骸,喃喃道:“…这…便是…先天一炁…修罗剑…”张洪御沉默如山,但他紧握重盾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南归之路,在项天胤以这非人之力开辟下,变得畅通无阻。任何小股巡哨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无声无息地化为北境风雪的一部分。
数日后,队伍终于踏出了茫茫雪原,眼前出现了熟悉的、属于中域边境的枯黄草甸与起伏山峦。
阳光刺破云层,洒落在这些历经九死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