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老医师叹了口气,“外伤虽重,调养些时日尚可恢复。但这头部的损伤,以及气海被毁、经脉尽断之伤……尤其是头部,似有淤血积聚,压迫了某处要害,这才是他失忆的根源。老夫……无能为力。能保住性命,已属万幸。至于记忆能否恢复,要看天意了。至于武功……”老医师摇了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赫连大叔沉默地点点头,付了诊金,送走医师。他回到阿忘床边,看着这个连自身命运都无法掌控的年轻人,心中五味杂陈。或许,就这样作为一个普通人,在霜寒城默默无闻地活下去,对他而言,反而是种解脱?
……
几日后的一个黄昏,阿忘的精神稍好了一些,能够勉强下床,在巴特尔的搀扶下,在驿站的小院里慢慢走动。霜寒城的黄昏来得早,夕阳的余晖给冰冷的建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暂时驱散了些许寒意。
就在这时,驿站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和马蹄声。只见一队衣着华丽、骑着神骏雪原马的骑士簇拥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雪橇车停在了门口。从雪橇车上,轻盈地跳下一位少女。
这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身穿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颈间围着一圈火红的狐狸尾,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大眼睛灵动清澈,如同雪山融化的清泉,顾盼之间,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好奇和少女特有的娇憨。她身后跟着几名神色恭敬的侍女和气息沉稳的护卫。
“是灵儿公主!”驿站里有人低呼出声,众人纷纷躬身行礼。
来者正是雪国国王最宠爱的小女儿,灵儿公主。她似乎厌倦了宫中的沉闷,时常带着随从微服出宫,在霜寒城里四处游玩。
灵儿公主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嘈杂的驿站,目光扫过卸货的商队,最终落在了小院里那个被搀扶着、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年轻人身上。在周围一群皮肤粗糙、身形健壮的商队成员中,阿忘那略显清秀却带着重伤后虚弱的容貌,以及那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迷茫气质,格外引人注目。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驿站斜对面的一家兵器铺里,突然传出激烈的打斗声!紧接着,三名手持带血钢刀、面目凶狠的汉子撞破门窗,冲到了大街上!他们显然是在兵器铺里抢劫或是与人寻仇,此刻想要夺路而逃。街上行人顿时大乱,惊叫声四起。
这三名亡命之徒眼见驿站门口人多,又有车马阻挡,竟恶向胆边生,挥舞着钢刀,朝着人群相对稀疏、但停着华丽雪橇车的驿站门口冲来,企图杀出一条血路!
“保护公主!”灵儿公主的护卫首领反应极快,立刻拔刀迎上,与匪徒战在一起。但匪徒极为凶悍,且困兽犹斗,一时间护卫竟被逼得连连后退。一名匪徒瞅准空隙,一刀劈向似乎被吓呆了的灵儿公主!
“公主小心!”侍女尖叫着。
一切发生得太快!阿忘正被巴特尔搀扶着,站在小院门口,距离灵儿公主不过数步之遥。当那名匪徒持刀扑向灵儿时,阿忘的瞳孔再次骤然收缩!
尽管身体虚弱到极点,尽管脑海中依旧空白,但那深植于战斗本能中的、对危险的极致敏锐和对保护“某种重要事物”的条件反射,再次被激活!这一次,甚至比前两次更加迅猛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仿佛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
他没有力量去格挡,也没有时间思考。就在刀锋即将触及灵儿公主的狐裘的瞬间,阿忘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最后一股力气,猛地挣脱了巴特尔的搀扶,用尽全身力量,合身撞向了灵儿公主!
“噗!”
刀锋落下,却没有砍中目标,而是深深劈入了阿忘及时挡过来的左肩!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破旧的衣衫。
巨大的冲击力将灵儿公主撞得向后踉跄几步,恰好避开了致命一击,被赶来的侍女扶住。而阿忘则因这一撞和肩头的重创,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前栽倒。
那名行凶的匪徒一愣,随即被暴怒的公主护卫乱刀砍倒。剩下的两名匪徒也很快被制服。
场面暂时得到了控制。
灵儿公主惊魂未定,她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阿忘,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