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下去。
“我没事。”灵儿抬头，美眸中映着跳动的烛火，“只是，周姐姐她……”她欲言又止。白日里周小娟那复杂的一瞥，她并未错过。
潘二郎沉默片刻，叹道：“小娟她……背负太多，性子倔强，行事偏激，但本性不坏。今日她能出手，已属难得。只是朱雀府与雪国之间，利益纠葛，日后难免还有纷争。”
“我明白。”灵儿点头，“只要她不主动与雪国为敌，我愿以诚相待。”
与此同时，朱雀府营帐内。周小娟独自一人，擦拭着赤羽双刺，跳动的火光映照着她绝美却冷冽的侧脸。今日战场上，潘二郎对灵儿那毫不掩饰的关切，如同细针，刺得她心口微痛。她甩甩头，试图将那股莫名的情绪驱散。
“府主，”心腹侍女红袖悄声入内，“暗星有消息传来，玄武府张毅似乎与天外天的某位长老有过秘密接触。”
周小娟眼神一凛：“果然如此！张毅这老狐狸，看来是想火中取栗！继续查！我要知道他们会面的具体内容和目的！”
“是。”红袖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府主，今日……您其实可以不出手……”
周小娟冷哼一声：“白煞弑父，勾结天外天，人人得而诛之！我出手，是为朱雀府立威，与旁人何干？”她语气强硬，却掩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收起双刺，走到帐外，望着雪国大营的方向，赤眸在夜色中闪烁如焰，低声自语：“潘二郎，灵儿……这乱世棋局，我周小娟，绝不会落后于任何人！”
翌日清晨，一支轻骑离开断刃岭，向着西北方向玄武府疾驰而去。使者携带潘二郎、灵儿、周小娟三人联名签署的信函，通报白虎府变故，并邀请玄武府主张毅共商善后事宜。
然而，数日后，使者无功而返，带回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禀公主、驸马、周府主！”使者风尘仆仆，面带忧色，“玄武府黑水关依旧紧闭，守将称奉府主严令，任何人不得入关。属下亮明身份文书，对方仅收下信函，言道会转呈府主，便再无回应。关隘守军数量大增，戒备之森严，远超往常。属下在关外滞留两日，隐约感觉……关内似有异样能量波动，阴冷晦涩，不似玄武府正统功法。”
帐内三人闻言，神色皆凝重起来。
“张毅到底在搞什么鬼？”周小娟柳眉倒竖，“闭门不出，连表面文章都不做了？那能量波动，莫非真与天外天有关？”
潘二郎沉吟道：“张毅素来谨慎，此举反常必有妖。那异种能量……若真是天外天，他们蛰伏玄武府，所图必然极大。”
灵儿忧虑道：“玄武府地处西北，连接西域和北漠，若生变故，恐波及更广。我们是否该早作防备？”
正在此时，又一名雪国斥候飞奔入帐：“报！南方急讯！青龙府王莽麾下大将厉飞雨，率三万‘裂风骑’突然出现在白虎府东部边境，已占领风吼城，并扬言要‘重整白虎秩序，为白坤府主报仇’！”
“什么？！”三人同时色变！
王莽竟真的出手了！而且打着为白坤报仇的旗号，显然是想趁火打劫，吞并白虎府东部疆土！
“好一个王莽！重伤未愈，还敢如此猖狂！”周小娟怒极反笑。
潘二郎目光锐利：“他敢此时出手，必有倚仗！很可能与玄武府的异常，甚至天外天有关！”
局势瞬间急转直下！白虎府这个权力真空，已成风暴之眼！青龙府悍然东进，玄武府诡异封闭，天外天暗中窥伺！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的雪国与朱雀府联军，顿时陷入被多方势力夹击的险境！
“传令全军！即刻拔营！向东进军风吼城！”灵儿毫不犹豫，下达命令，绝不能坐视王莽吞并白虎东部！
“赤羽卫随行策应！”周小娟冷声道，此刻，她与雪国的利益暂时一致。
潘二郎望向东方，目光深邃。看来，冰原对决的胜利，仅仅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开端。真正的武林浩劫，正在加速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