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源稚生和橘政宗那边的结果,等风间琉璃恢复,也等……赫尔佐格下一步的动作。他费尽心机制造混乱,目标必然是‘神’的胚胎,他不会沉寂太久。”
他看了一眼路明非:“你也去休息。保存体力,后面的麻烦不会少。”
路明非张了张嘴,还想问关于绘梨衣的事情,但看到沈炼已经再次闭上眼睛,显然不打算再多说,只好把话咽了回去。他摸了摸口袋里那本硬质的柴犬便签本,心里沉甸甸的。
各自回到安排好的房间。
路明非冲洗掉身上的硝烟和血污(大部分是溅上的),躺在柔软却让他毫无睡意的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绘梨衣的脸、王将诡异的面具、风间琉璃绝望的眼神、还有那具被打成蜂窝又吸成干尸的残骸……各种画面在脑海里交织翻滚,让他心烦意乱。
他知道沈炼说得对,需要等待。但他讨厌这种无力又未知的等待。
另一边,风间琉璃浸泡在注满热水的浴缸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苍白的脸。他用力搓洗着皮肤,仿佛要将沾染上的、属于王将的污秽血液和那令人作呕的气息彻底洗净。但无论怎么洗,那种冰冷的、如同跗骨之蛆的恐惧感,却始终无法驱散。他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第一次对自己一直依赖的、复仇的力量,产生了动摇。
恺撒和楚子航的房间则安静得多。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懂得如何在战斗间隙快速恢复。恺撒擦拭着狄克推多,楚子航则静静调整呼吸,复盘着今晚的战斗细节。
沈炼独自站在房间的窗前,望着外面依旧灯火璀璨的东京。他的轮回眼在黑暗中仿佛能洞穿虚空,捕捉着城市能量流动中那些细微的、不和谐的涟漪。他知道,赫尔佐格就像一条隐藏在深水下的毒蛇,耐心等待着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时机。而他,需要比对方更有耐心。
高天原这座浮华的金丝笼,暂时成为了风暴眼中一个奇异的避风港。但所有人都明白,这短暂的宁静之下,是更加汹涌澎湃的暗流。源稚生与橘政宗的摊牌,赫尔佐格真正的目的,绘梨衣的命运……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休息,只是为了迎接下一场,或许更加残酷的战斗。东京的长夜,还远远没有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