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悼瑾带着些许不确定和罕见的窘迫，站在姜若面前，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甚至下意识地又整理了一下其实已经很平整的校服领口。
姜若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如同熟透的樱桃，一直蔓延到耳后。
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与王悼瑾对视，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没……没有脏东西……也……也不是不好看……”
她越说声音越小，几乎要埋进胸口。
王悼瑾看着她这副羞怯得快要冒烟的模样，心中的那点不自在反而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奇而愉悦的感觉。
他饶有兴致地微微俯身，试图看清她低垂的脸，故意拖长了语调追问：“哦？那是什么？我们阿若小姐刚才看我看得那么专注，总得有个理由吧？”
他的靠近带着刚沐浴后的清爽气息和一丝水汽，让姜若更加手足无措。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仿佛有只小鹿在里面横冲直撞。
“就……就是……”姜若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猛地抬起头，迎上王悼瑾带着笑意的目光，语速飞快地说道，“就是觉得……你这样穿……很……很不一样！很好看！”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再次飞快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悼瑾愣住了。
他预想了各种答案，或许是惊讶于他外貌的改变，或许是不习惯他这副打扮，却唯独没料到会是如此直白而纯粹的赞美。
“很好看……”
这三个字，如同羽毛般轻轻搔过他的心尖，带来一种陌生而奇异的酥麻感。
他看着眼前连耳根都红透了的少女，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看着她那双在羞赧中愈发显得流光溢彩的异色眼眸，心中那片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漾开一圈圈柔软的涟漪。
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点喜欢。
“咳……”
王悼瑾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直起身，试图掩饰自己那一瞬间的失神和同样有些发热的耳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随意，“是吗？那就好，我还怕穿这身有点不习惯，显得奇怪呢。”
他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好了，先吃饭吧，我都饿了。阿若小姐的手艺，我可是期待已久了。”
姜若听到他的话，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脸上的红晕依旧未褪。
她轻轻“嗯”了一声，将手中的饭菜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后也在他对面坐下。
一顿简单的晚饭，在一种微妙而暧昧的气氛中进行着。
两人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王悼瑾偶尔会抬眼看向对面的姜若。
在温暖的灯光下，她安静吃饭的样子格外乖巧，那双异瞳在光影中呈现出更加迷人的色彩。
左眼的浅紫灰红，如同蕴藏着晚霞最后秘密的琉璃，右眼的浅灰棕色，则像是沉淀了所有温柔的暖玉。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双被他人视为“不祥”的眼睛，原来可以美得如此惊心动魄，如此……独一无二。
而姜若，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面投来的、带着探究和温柔的目光。
她不敢抬头，只能小口小口地吃着饭，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交织，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隐秘的欢喜。
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他穿着校服的样子，心中暗想：原来他穿校服是这样的，真的……很好看。
比学校里那些男生都要好看。
趴在桌下的苏举，歪着狗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虽然不太明白空气中那种奇怪的氛围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它，此刻最好不要出声打扰。
窗台上的墨痕，则依旧维持着它的
